,却不是他这个年纪所能理解的。
“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外面不要争强好胜,意气用事!”渝西德说的缓慢,却语气沉重。
渝飞没有言语,只低着头,他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这么怕事,但他知道父亲并不胆小,他记得小时候,父亲会攀上无人敢攀的山崖,给他采野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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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西德要把做好的铁器给人送去,渝飞独自走回了家,踏入铺子的门,炼铁的火炉内,正燃着红红的焦炭,从他记事起,父亲就是个铁匠,一个见人便笑、逢人低头的老实铁匠。
铺子后面就是卧室,随处可见的破败,可看出,父子俩过的十分清贫。
渝飞拿起炉内刚打到一半的铁器,抡起马头锤,渴望一锤,就能把内心的不甘与气愤,击得一干二净。
“当”的一声。
但一段冰冷的声音,却让火炉旁的他,打了一阵寒战。
“修刀,修杀人的刀!”
渝飞苍然转头,只见一段乌黑的衣袍,竟从卧室的方向,走到了他的眼前。
黑袍遮盖着那高瘦的身躯,只在头上宽松的兜帽内,隐约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脸上一双如水般平静的眼睛,却避开了渝飞震惊的目光。
“小店这里,只制作农猎铁器,修不了兵刃!”渝飞虽然年少,但已有了一份成熟的稳重,忍着内心的惊骇,沉着地说道。
一把粗糙的黑刀,突然从黑袍中伸出,带出了丝丝的杀气,也带出了一段森冷的话,“娃娃,把盒子交出来!”
渝飞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波澜,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呵呵呵!”那满是刀疤的脸,竟然笑了,笑得实在毫无暖意,笑得实在太丑,就像满脸的疤,突然裂开了其中的一道,里面还呲出恶黄的牙。
但后面的话,却被一个女子古怪的笑声取代,“呃,呃……呃呃呃,呃!”
就在渝飞的眼前,要修的黑刀落了地,那刀疤男子的前胸,似乎突然长出了一根铁棍,正慢慢地伸长、缓缓地生长。
让那男子本就扭曲的脸,更加的扭曲,最后已分不出是人脸,还是一张褶皱的皮。
那“铁棍”才冲破对方的黑袍,带着凌乱的肉、带着粘稠的血、带着体内的热,出现在渝飞的眼前。
那像是一根雕着黑花的棍,又像是一把印着花未开的伞,渝飞来不及分辨,闪身到铺子门口。
他不是害怕一个被杀的人,也不是惧怕那杀人的棍,他只是惊奇,今日家里怎么会生出这等怪事。
此时已近日落,在这个孤立山坡的铺子内,门外的秋凉,已让他隐隐感到了丝丝寒意,他瞪大的双眼,才看出那刀疤男子身后,一段黑色如墨的身影。
然后是一只闪着光亮的皮鞋,一尘不染,从那男子身后最先而出,带出了一身黑色的礼服,突然跳到那已经毫无生气的刀疤男子身侧,发出之前那古怪的笑声,“呃,呃……呃呃呃,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