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了两日,终于到达敦煌城下。所幸沿路没有再遇到歹人,几人心情大畅。安寄灵看着面前这个县城,雄伟的城楼,衙役迎风把守,旗帜招展。心里莫大安慰。虽然地处偏远,但还是遂了自己报国的夙愿。
“走!进城。”安寄灵像回到自家里一样,带头进了敦煌城。
敦煌城内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时值晌午,行人依旧匆匆。安寄灵率先进了一家客栈。“小二,好酒好菜的来!快上!”安寄灵边呼唤边打量着小店。看着店里生疏的面孔,或许某一日,我安寄灵就会再来此店,再喝这里的酒,吃这里的肉。到那时,你们知道了我安寄灵的身份,一定会大跌眼镜。四人从瓜州而来,经历了风沙日晒,衣服面孔自然脏旧破烂,来到酒店自然不为人注意。
“这敦煌城哪,跟瓜州一个样,都是风沙多,热的很啊。来,咱们喝一个!”唐元松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王大把式、安寄灵也痛饮一碗。连阮初晴不喝酒的人,口渴的也饮了一碗。不多时,四人吃了饭菜,喝酒喝得已是酣畅淋漓。安寄灵结了账,几人走到大街,寻人问了县衙方向,直奔而去。
到了县衙门口,安寄灵看门口已无人把守。迈步进了县衙,堂上无人,绕进后堂。只见一人呆呆而坐,眼神痴痴地望着院子,那人便是知县。
“在下安寄灵,知县大人……?”安寄灵轻声呼喊。
“啊……!”知县缓过神来,起身作揖,强笑道:“安大人,在下久候了。请上坐,请上坐。”知县说着把安寄灵请上座椅,自己站立一旁,一看唐元松等三人,也招手示意:“几位随便坐,随便坐。”唐元松、王大把式和阮初晴坐了椅子,看着这偌大的一个后堂,没有下人,感觉有点空旷。
“安大人,请稍作休息。”知县说着转身走进厢房,不一会,端着一壶茶,四个杯子,进来给安寄灵倒了一杯。也给唐元松、王大把式、阮初晴各倒了一杯。
“哎呀!知县,你这是……!”安寄灵见知县亲自给众人倒水,有点不好意思。那三人也是不知所措。
知县说道:“安大人,不要再叫我知县了,我就要走了,就要回乡了。我已经辞退了所有的下人、丫环。所以,我亲自为你们……”看看这个偌大的后堂,道:“我亲自为这个厅堂的新主人端茶倒水……哎,也算是积下一点福德吧。”
“知县大人,这是何意?”安寄灵不明白为何,给自己倒茶算是一种福德。知县袖子一挥:“哎呀,惭愧呀!我这当知县的,任职两年多,却没有能给百姓做实事,伸张正义,公正廉洁。我糊涂呀!我纵容胡杨放肆,作恶多端。我无能啊……!”知县一句话,两行滚烫泪。知县接着道:“希望安大人,能够为民除害,公正廉洁,造福百姓!造福百姓啊!”
“一定!一定!”安寄灵也触景生情,伤怀满满。
“那好,我们现在就交接县衙之事……到了晚上,我……我就一人悄悄离去……”知县一抹眼泪。
“啊?”王大把式很惊讶:“为何晚上离去?”
唐元松和阮初晴一并问道:“为何晚上呢?”
“我无能啊,我没有造福百姓,我惭愧啊。”知县又是一通泪流。
“那你为何一人离去?你的妻儿老小呢?”安寄灵问道。
“上个月,我已经悄悄的打发回乡了。”
“祖籍何处?”安寄灵继续问。
“燕赵保定。”
“啊?”安寄灵和唐元松异口同声:“同乡哪。”
知县更是一把泪流,手扶二人颤颤巍巍。
安寄灵改口:“同乡!我们今日交接,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