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逃跑，已经有人视死如归的冲了过来，又有人站在那里，想知道自己是否能接下这一剑。
跑，其中一个是纪鹤，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原处，唯一一个是大汉。
大汉的选择无疑是最明智的，逃跑之人固然已败，玩命之人只能死得更快。
郑战开始慢慢拔剑，慢得有人都替他着急。似乎他很享受拔剑的过程。
头顶，双锤将至。
身前，剑锋将刺。
还有板斧骨鞭，暗抓长枪，角度刁钻，出手迅急，快而不乱。这是他们第一次配合。
在其他人的重重掩护下，暗爪的目标正是幕青。
擒住幕青，让郑战投鼠忌器，不错的想法。
郑战已拔出了他的剑。但在冯辉等人眼中，显然已是来不及。
然而就在片刻之间，众人只听到“嗤——”的一声，郑战的剑已然回鞘。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绝。
郑战拔剑虽不是很慢，但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而他出剑的速度却又快如闪电，甚至没有人看清他的剑。
郑战飘身后退，退到幕青身旁。
他退，并不是想躲开众人的夹击，因为已经没那个必要。
他只是不想染血，敌人的血，哪怕只是一丝。
下一刻，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可以看清郑战撩剑的弧度，郑战想要杀的人皆在他的一剑之下尽数被腰斩。
上下身的分离，就是最好的证明。
“砰！”
活着的人被声音所吸引，大汉身上的衣衫褴褛，腹间炸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然而他并没有死。
“噗——！”
鲜血如井喷，大汉神情萎靡，脸色苍白如纸，半跪在地，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但他却在笑，不是战败后自嘲的笑，也不是人之将死，看淡一切的笑。
那是一种满足的笑。能在郑战一剑之下不死，大多数人都会满足，甚至会引以为傲。
无所作为的人才会因此自得，大汉却不是这种人。
大汉的满足是来源于他还活着，能活着自然是好事，是好事就应该笑。至少大多数人遇到好事都会笑。
“剑圣果然名不虚传。”大汉勉强站起，断断续续道。
郑战淡淡道：“你走吧。”
“多谢。”
直到转身，大汉的表情才有了变化，擦干嘴角的血迹，强忍着痛苦，他拖着身子走了，没有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看着他重伤的身躯，幕青道：“他好像用的是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外门功夫。”
不等郑战说话，他又道：“你变了。”
郑战看着幕青问道：“哦？哪里变了？”
幕青满含深意的道：“你的剑法中少了一个字。”
郑战道：“哪个字？”
幕青淡淡的说出一个字：“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