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保镖立在边上的歌兰蒂斯的衣角擦眼泪,她不想说是回忆的悲伤让她哭出来的,歌兰蒂斯也习惯了祁缘心理脆弱得像张纸的样子,只得一脸黑线俯视这个弄脏她新买的衣服的小女人。
“在泰拉上
有棵美丽的树
鸟儿在树上歌唱
有条美丽的河
鱼儿在河里畅游
夜黑昼白
西方天际燃烧的火焰
北国大地干涸的冰泉
在泰拉上
星光闪烁……”索西雅哼起了一首歌,接着说道:“这种酒我帮它起了个名字,叫做往事如烟。“酒馆陷入了一片沉默,只听到门外的喧闹。
“我……其实不知道怎么面对卢克西。”阿甘佐打破了沉默。林纳斯当年录下的录像一直保存在联盟的资料库里,如今来找他,肯定是知道了那一切。可是就算打开了天空之城,就算见到了使徒化的卢克西,又怎么面对,杀?还是不杀?可能一直到老死也打不开,把遗憾一直藏在心里化成骨灰才是最好的吧。
“没有什么无法面对的事情,60年来你一直坚持,每年都会去天空之城,每年都用不同的方式想打开保护幕墙,难道你只是为了骗自己?还是像扫墓一样缅怀?不是,你想的只有一件事,救卢克西。我知道,这不可能,与其说是救她,不如是救你自己,救赎你们。”说话的是歌兰蒂斯。
“复仇者,你居然会说出救人的话。”阿甘佐语气里充满着质疑。
“我是教会的人,教会是救人的组织。”教义毫无置疑的余地,这就是歌兰蒂斯的认知。酒馆第二次安静了下来。
“谢谢你的酒,索西雅,如你所说,是时候结束了……六十年来一直得到你的照顾,辛苦你了。照顾我这样一个酒鬼很不容易,这我知道的。”拿起桌上的那瓶莓果酒,站了起来,阿甘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朋友不多,你是最好的一个。回来我还来蹭你的酒,这是酒钱。”貌似这是这位常客话最多的一次,他把口袋里一枚金币交给了索西雅,转身向门外走去。那金币不是现行的货币,而是千年前的古物——阿甘佐和卢克西在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墓中找到的,世上仅存一枚,也是阿甘佐最珍视的物品,但是它的价值并不足以抵消这3个月的酒钱。
“佐叔,不要立FLAG啊,你这样很容易回不来的哦……”祁缘擦干了眼泪,跟着阿甘佐出门了,苏兰付了酒钱,和歌兰蒂斯一起走了出去。门口停着的跑车一直没有熄火,似乎女人们根据直觉知道并不会停留在这里太久,实际上也只是喝了一杯酒的几分钟而已。“老板娘谢谢你的酒了,下次我们再来~”说话间,车子已经发动,祁缘冲着门后索西雅隐约的身影,摆手告别。阿甘佐回头最后看了这个酒馆一眼,看到了索西雅低下去的头被金色的长发覆盖,她没有回答没有目送。
索西雅低头那枚光亮的金币,精灵族4000年前使用的货币,早已绝迹,再也不会重现的只存在于历史之中的东西。他把这个给了索西雅,其实索西雅已经明白了,阿甘佐就像这枚古金币,只有见到的人才能想起,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除了供人感叹以外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或许早就应该随着历史消失。真是……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认识七八十年你就没有变过……
索西雅没有喝酒,但是她的眼泪还是滴在了地板之上,木质地板展开一朵凌乱的泪花,就跟索西雅的心一样。留了这么多年,索西雅其实想的是把阿甘佐一直留在身边,哪怕只是在酒馆喝酒。你就不明白吗?60年前把月光酒馆搬到列瑟芬还不是你经常在帝都出现不方便么?照顾你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要你结束往事并不是要你去送死,如果你愿意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