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人呢?”
梁织沉默着,一时间像是得了失语症一般,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她愣了愣,刚想说话,电梯叮得一声在面前打开,让她将想说的话又一次全部咽了回去。
容老也不愿意为难她,这本来就是牵扯不清的纠葛,“没事,别为难,我知道这些年你定是受了不少的苦。要是你父亲还在,也定是会怨我的。”
梁织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我父亲最敬重的就是您。再说,也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争气,总是让他操心,是我不对。”
最终容老也没再说什么,说多了,也都只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司机早就在下面等着,梁织扶着老人家进了车里,自己则是站在车外,轻缓地说着:“容爷爷,小嘉很少会对陌生的人这么快放下戒心,他应该是喜欢您的。”
容老的面容上带着笑意,“下次如果有机会,带着小嘉来家里坐坐,人老了其实也没什么盼头。”
“容爷爷,下次我一定带着小嘉过去看您。”她向他摇了摇手道别,其实自己言语里到底是有几分真假,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楚。
容老的视线注意到她手上的腕表,饶有兴致地说:“这块腕表我认得,是阿铮成年那年,我送给他的礼物,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在你手上。”
她有些尴尬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于是缓缓放下手,将其背在身后,装作像是随意地说:“以前我缠着他,后来约莫是烦了,所以就将这东西送给了我。”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种事情,既然送给你了,那就留着吧。”容老浅浅笑着,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
离开。
梁织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那辆车子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这才微微收紧了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指,随后慢慢地转身回到医院里。
这样的时日,到底何时才算是结束呢?
这仅仅是过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却像是漫长而又寒冷的冬天,怎么也过不去。
*
隔天下午,梁织在老时间见到了容铮,在那间病房里陪着小嘉说话。
倒也不像是什么交流,而是小嘉不停地再说,他则是是不是地回应两句,可就是这样,恰恰是一幅她都不愿意扰乱的温馨场景。
在外面不知道驻足了多久,直到里面没有小孩子的笑闹声,她知道大概是小嘉睡下了,只是她自己竟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推开眼前这扇门。
见了他,又要说什么?
就在这犹豫的时间里,容铮开门走出来。
或许是早就知道大概会在这儿看到她,容铮面上也不曾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
只是像一个好久不见的老友一般,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梁织的手指摩挲着自己手上的腕表,下意识地扯下袖子,将其遮掩起来。
说穿了,梁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会留着这东西,就戴在自己手腕上,最显眼的位置,每看一次,就会想起曾经。
明明不想记得那些过往,却偏偏像是自我折磨一般,不由得会去想要记住。
擦身而过之时,梁织叫住了他,“容铮。”
这个时间点,楼层有着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别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在这两人身上徘徊着,似是觉得一定有什么热闹可看。
梁织全然不在意,而是两三步就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再一次轻声问着:“容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
他转身,眉眼清浅温煦,看向她的眸光里带着些许疑惑和不解。
“爷爷来找过你?”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