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的话,现在若是看到她很这个样子,估计又是气得不行。
梁织搞不懂自己,怎么那时候总是惹父亲生气,明知道那是这世界上最疼她的人,却每次都这么不懂事。
容老也是花了点时间才明白他们之间这个称呼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也不曾多说什么。
梁织见容老抬头看了两次墙上的时钟,她轻声地对着男孩吩咐:“小嘉,你听话先睡个午觉,姑姑出去送一下太爷爷,过会儿再来陪你。”
“好,那我睡醒之后能看到你在这儿吗?”
梁织听着这带着稚气的依赖话语,心里是暖的。
“当然,等你睡醒了啊,我就一定在这儿。”
小嘉点了点头,自己听话地上床,黑亮清澈的眼睛又再一次看向容老的方向,很是有礼貌地向老人告别:“太爷爷,再见。”
容老亦是笑呵呵地回应,若说心里不动容,这是不可能的。
走出病房外,梁织扶着老人慢慢往外走。
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时光,她也不像多年之前那样能够和老人家没大没小地开玩笑,但现在就是如此,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话。
“小丫头,这些年可是苦了你。”
梁织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她甚至连一句简单的否认都说不出来。
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她自己也不愿意去回忆,有好的有坏的,即使磕磕绊绊,但总是这样过来了。
容老只是笑了笑,他慢慢地说着:“我记得你那会儿话挺多的,天天叽叽喳喳总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到底是长大了,我还挺怀念当时那小姑娘。”
“您说笑了,是那时候不太懂事,被惯坏的脾气也不知道收敛。”
哪有人一辈子不长大。
烦恼这个东西谁都不想沾染,只想像个小孩子一般,永远可以在亲人身边撒娇。
梁织记得父亲又一次笑着说她,她也只有在父亲面前才能一直十二岁,这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能容忍她这样的脾气。
而事实证明,她自己挥霍了太多别人给的感情,不知珍惜。
这以后总是会得到些报应的。
这医院楼层里,偶尔经过的一些上了年纪的主任级别还能认出容老,时不时地过来寒暄,容老亦是没有拒绝,一直都是笑脸迎人。
“容爷爷,您可还是这样,一点儿也没有变。”
还是像记忆之中那样慈爱,那时候梁织赖着要去容铮家里,还偏偏挑在了过年的时候,那会儿容铮不愿意带她回自己家,结果她这小性子一来,自己直接找上了门,到最后可是闹了不少的笑话。
只记得当时这老人家只是笑着开玩笑说,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心急,都自己赖上门来了。
所幸到最后,容铮还是站出来解了围,这才没让她继续尴尬下去。
这些陈年旧事,久的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一般。
梁织以为自己应该早就已经忘记了,可现在只消被人提及一点点,那些曾经大片的回忆,便会再一次汹涌而来。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腕表,这滴答行走的指针告诉着她,时间早已在不经意之间流走。
现在,不是当初。
梁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喃喃道:“我可不和以前那样不知道害臊,您就别用以前的事情再来取笑我。”
容老只是不在意地轻笑,在走到电梯前之时,容老犹豫了片刻,却又语重心长地问着:“既然能让小嘉叫我一声太爷爷,是不是可以真的让他变成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