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声线僵硬漠然,略带着几分沙哑低沉。
此时蔚宛哪有什么心思来听他的话,只是用力地将他的手拍开,除此之外她也没什么能和他对抗的力气。
顾靳城知道,此时的他是清醒的,或者说很早以前,自己就一直是清醒的。
最初那一次错乱之后,他很少会让自己沉溺在不清醒之中,时时刻刻他会保持着自己的几分理智,可很多时候,他的理智自持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崩塌。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确定考虑清楚了?”他平静地问她,仿佛刚才一场掠夺的拥吻不曾发生过,余下的只有平淡。
她偏过脸,咬紧了自己的唇瓣,不作答。
而她的态度,顾靳城也清楚。
他站起身,沉默了一瞬之后,平静淡然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蔚宛。”低声念着她的名字。
疏离,冷淡。
“我应该有一点恨你。”
男人就这样静静地说完这句话,冷淡的声线之中竟然透着几分无可奈何和自嘲,这样的情绪并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
有那么一瞬间,蔚宛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顾靳城不明所以地说完这一句话,转身离开,留下了一室的安静。
直至关门声音消失很久之后,蔚宛依旧坐在地上不起来,她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眶酸涩的厉害,却已经没有眼泪再流出。
“恨我什么呢?”她低声呢喃,睁着眼睛,却只看到了一片漆黑,就如同他眼底的深邃,是她从来没有看清过的深海。
顾靳城恨她,从那人死的那天起,她就应该知道。
还是很早的时候?
是恨她不该在最早的时候对他存着不该有的心思,还是明知道他有心尖之人时,还继续放任自己的情感。
恨她不应该用那场婚姻限制他的自由……
蔚宛扶着墙壁站起来,终于伸手摸索到了开关,漆黑的室内重新恢复一片明亮。
这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一时无法适从,微微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逐渐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属于顾靳城的气息早已经全部消散,而在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镜花水月。
只是转身的功夫,就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用掌心遮盖着自己的眼睛,一闭上眼,耳畔又会响起他最后的那句话。
“要恨就恨吧。”她低声自嘲,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死寂般沉默的客厅内,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疲惫地没有力气去接,而电话那边便一直没有放弃。
第三次之后,蔚宛才从沙发上起身,紧握着手机划开了接听。
她还没先说话,就听到了容铮温煦的声音略带着些紧张从那边传来:“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是明显的关心。
离开的时候她说,等到了家记得给她来个消息,这个习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更多的则只是一个能够多说说话的借口。
蔚宛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说:“没有,你电话来的不巧,我刚刚在洗澡。”
“感冒了?”容铮听出了她的声音有几分哽咽,语调关切。
“没……可能有一点。”她愣了愣,显然不知该如何解释。
容铮的心思细腻,他总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可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去强求。
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用着无奈的口吻说:“你能不能让人稍微省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