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吗?”
铁头摩拳擦掌地道:“少爷放心,我一回来,便把青衣卫和巡抚衙门的人都派了出去。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说说。”
铁头道:“进犯镇安县和山阳县的民军,是神一魁的手下,杜三和杨老柴的人马。兵力也不多,三五千人的样子,攻打镇安和山阳,充其量也就是作作样子,连城门都没攻破,万将军带兵一赶到,他们就跑了。而长安城里的动乱,虽然犯事的人很多很乱,但侦缉处调查得清清楚楚,基本上挑头的是陕西布政使钱永泰,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盐运司,镇守太监府,苑马寺等衙门,甚至一些镇国,辅国将军一类的勋贵世家也有参与。”
许梁听了,脸色铁青,眼中闪过狠厉之色,连声喝道:“好,好,好得很!”
铁头又道:“不过,少爷,比较棘手的问题是:秦王府好像也有参与。”
“秦王?”许梁轻吸口气,秦王是世袭藩王,且封在就在西安府。当代秦王朱存枢许梁也虽然没有见过,但听底下人说过,此人倒也算是个安份守已的藩王。当年韩王世子作乱时,曾求助于秦王,只是秦王没有理会罢了。
钱永泰竟然能够说动秦王跟着打配合,这倒让许梁有些许意外。然而也仅仅是意外罢了,区区一个藩王许梁也没有放在眼里。
“少爷,您打算怎么处理这次的动乱?”铁头兴奋的问道,他知道许梁既然回到了长安,便不会对这些兴风作浪的人坐视不理,肯定有后手的。
许梁诡异的一笑,瞧着铁头,说道:“听说过混水摸鱼这句话没有?”
铁头听得更加兴奋,跃跃欲试地问道:“听过,怎么个摸法?”
许梁道:“他们不是要把长安城弄得一团糟吗?那咱们就帮他们一把。他们打砸抢,咱们也跟着一起打砸抢!而且要把声势搞得越大越好。把青衣卫,巡抚衙门,还有驻地梁军都乔装一番,全派出去,给我使劲的打砸抢!最好把整个长安城都给我翻过来!”
“啊?”铁头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许梁。“少爷,我没有听错吧?”
许梁眨眨眼睛,问道:“难道我表述得不够清楚?”
铁头嘴角抽搐一番,心疼地说道:“那可是咱们的长安城,砸了怪可惜的……”
许梁哈哈大笑,拍着铁头的肩膀,笑道:“看把你给吓的。咱们的人抢归抢,可也得有针对性的抢。那些中规中矩的小商小贩,平民百姓就算了,他们也没什么家底。让咱们的人,都盯着你说的那些趁机扇风点火,兴风作浪的人家的商铺,库房,宅院,给我狠狠的砸!能抢走的值钱东西一律抢走,抢不走的,就给我通通砸烂了!嗯,要说清楚了,只许砸,不许放火烧房子!长安城里建筑这么密集,一旦烧起来可不好收场!”
铁头总算明白过来,兴奋得整个方脸都通红,点头犹如小鸡啄米,转身一阵风似的出去布置人手去了。
于是崇祯四年的三月初九,陕西巡抚许梁回到长安城之后的那个下午,长安城的动乱迎来了一轮小高峰:几乎长安城里所有的知名的大店面都被突然出现的彪形大汉又砸又抢,几座大型商号的库房也在那天夜里被一群悍匪打晕了守卫,撬开了房门,将里面的值钱东西,全都洗劫一空,听说连堂堂秦王府的名下的产业都遭了殃。
次日一早,告状要知府衙门缉凶的状子堆到知府齐楚的桌上,已经有半人高,而且递状子的人非富即贵,连秦王府都派人递了状子,来了一名管事的,在齐知府面前很是摆了一阵脸色。
齐知府感到形势不对头,连忙跑到巡抚衙门去打探风声,回来之后便闭门谢客,听说是头痛病又犯了,难受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