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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祖辈的抗战 [1](2 / 5)

风,朱四爷坐在床前陪着,见母亲脸上的气色由惨红转为灰白,生机正一点点从她身体里溜走。炕下升了一盆木炭火,烧得劈啪作响,身上又加盖了两层棉被,母亲还是冷得格格咬牙。树叶一般地颤抖。他俯身给母亲加了件棉衣,好让她能暖和点。这时母亲忽然伸出那双枯干瘦弱的手,紧紧抓住他手臂不放松,随后又从枕头下摸出一个蓝布小包,示意他打开,朱四爷一手接过沉甸甸的布包,放在炕边上,一手解开扣结而后层层翻展,当最后一重红布揭开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对粗大的亮灿灿的银镯和一只金手镏。母亲的手抖动着,张嘴喘气,好象要有什么话,但终于没能说出,头一歪,眼角似有泪水溢出。母亲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家族亲友的帮助下,他草草地埋葬了母亲。丧事完毕,朱四爷茫然四顾,不知所归。他怀揣着那蓝布小包来到了府城当铺。当铺坐落于丁家巷口。木栅栏门,粉墙上用浓墨书写了一个大大的“当”字。他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在门口转悠,反复徘徊。他知道,只要自己跨进这扇门,把蓝布包交上柜台,就可以得到一张当票和一摞亮光光的银洋,有了钱就可以去饭铺填饱肚子,再买一身干净的新棉衣,然后还能干点啥呢?去想法把这些钱花光,花光花净了又怎样,他将再去干点啥?内心不停地拷问却又全然回答不出。那天的天气还算晴朗,正午的阳光也足,灿烂的阳光照在一个十二岁少年的躯体上,令他温暖舒适的同时又感到十分的空虚与寂寞。

他低头看了看,棉袄的袖口磨得溜光,肘部破了一个洞,鼓出了一朵白花花的棉团,棉裤膝盖上打了块小补丁,精致熨帖。这还是母亲生前的手活。从今往后,衣裳或可还会破损,但那盏灯下穿针引线的补衣人她又在哪里?蓝布小包揣在怀里,紧挨着肉身子,硬梆梆硌着他的肋巴骨,除了这蓝布包和一身旧棉衣,微躯之外他还拥有什么呢?此刻立在当铺的门口,他猛然记起母亲临终前的眼光,是那样的孤苦,那样哀怨,那样的绝望无助和无可奈何,同时也读出了蕴藏在母亲目光深处的真正含义。自从十八岁下嫁到朱家,几十年她寡言少语,不怨不悔,忍受着流言诽语和族人的倾轧,苦苦替父亲支撑着这个家,她的内心深处想必早已埋下深深的凄苦与无望。那么就在她临终前把家中仅存的一点财产留给年幼的儿子时,心中的凄苦想必已达到极点。难道她已断定这个少年孩子,由她一手哺育大的“四儿”也是个败家子,注定要一事无成吗?想到这儿,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一刻也不停留大步离开了丁家典当。

出了府城,他一个人来到河岸,在枯树林里暗自哭了。开始抽涕呜咽,继而涕泪横流,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挥拳头嘭嘭砸着树干。痛哭一场后,他又走到河边,挥尖石于厚冰上凿了一个圆洞,然后取出怀中的小蓝布包,抹开积雪,把它轻轻放在一块青石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仨头,随后他站起身捧着蓝布包缓缓放进冰洞里。泼刺一响,水花喷溅布包很快便沉入了幽蓝的河水。水皮上涌起一串串气泡。朱四爷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昂头仰视,蓝天寥廓,他长长吐了口气。回到那座空荡荡的宅院,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家中能吃的东西找来,一锅煮了,饱饱餐一顿然后勒紧裤腰带,回身抄了把铁锹。他伫立院中,四下张望了一会,跟着扛起锹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出这幢昔日曾红火曾富贵人声喧哗显赫一方的朱家大院。

从此乡间闾舍多了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人,他吃冷饭,穿破衣,顶着冷言恶语,身受指戳斥骂,白天替人脱土坯,帮客商们背山货,晚间为财主家看园护院,提水灌菜,推碾子磨面,拼死拼活干一天也挣不了几贯小钱。他也不多求,只要混个肠饱肚圆晚上有个地方歇觉,就知足了。长到十八岁以后,朱四爷发育成个棒小伙,粗手大脚,身强体壮,浑身好像有永远使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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