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缕芬芳馥郁的香气,幽幽陈陈,一时只觉得回到了故乡的原野。春天到了,杏花灿烂梨花怒放,蝴蝶蜜蜂漫天飞舞四下都是香气,香飘十里……艳红酣然沉入梦乡。
门悄悄地被推开。门外悄悄地走进一个人,高高的个子脚步轻轻,好像生怕惊醒沉睡的女人。艳红侧身朝里酣梦依旧。来人趋近床边,反手抽出一柄尖刀,端详一下,毅然举起刀朝床上人的后背狠狠刺去——
有人高声连问:“不错不错,你就这样谋杀了司文城吗?”刺客一惊,掌中刀失手跌落连连后退,屋中霎时灯火通明。床上之人翻身坐起,修眉玉面,微髯方唇一身女装,分明竟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刺客退缩屋角被宽大的斗篷遮住头面,差役上前,一把扯掉他头上的黑斗篷:“你该卸下伪装了,杀人凶手?”灯光辉映下只见此人长胡须眉目清秀,竟是知府叶之龙!
屏障撤去椅子上端坐着侍郎方秦羽。
叶之龙瞪了一眼修眉玉面的中年,目光恶毒:“御史尹流芳,你也来凑热闹?”尹流芳笑道:“叶大人好记性,居然识得尹某?这里闹的不堪我当然要来,怎么,难道你不欢迎我吗?”方秦羽跨前一步,质问叶之龙:“人赃俱在,叶知府你还有何话讲?”叶之龙并不惧怕,挺身说:“叶某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尹流芳问:“你以为甘心当替罪羊,你的主子就会保全你?”叶之龙并不改嘴,语气很硬:“一切罪责自有叶某承担,莫要攀扯他人。”
方秦羽冷冷一笑:“叶知府,你将这么大一宗罪案揽在自己的身上,只怕还不够资格?”叶之龙一愣:“你待怎讲?”方秦羽悠悠说:“叶之龙,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叶之龙反唇相讥:“知道你讲嘛?”
方秦羽单刀直入,说:“好,既然你不死心,咱们就从司文城被杀一案讲起——司文城,一介掌银官,深夜无故被人刺死于甘州西山卧佛寺,的确令人生疑?开始我听说他与万花楼的柳轻红交好,欲替她赎身,曾怀疑本案存在着情杀的可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案情峰回路转,发生了诸多意想不到的变化:万花楼外的神秘刺客,柳轻红喋血荒村,艳红姑娘的一番描述,使一切如坠五里云雾难窥真谛……”方秦羽扫了叶之龙一眼,接着又说:“所幸的是,司文城终于留下了一件重要的物证,使一切罪恶昭然若揭……司文城将这件东西交给柳轻红,这个可怜的女人又因为它而惨遭非命!因为你们知道,如果一旦此物公之于众,必将导致全部阴谋的败露,所以派出杀手谋刺本官,尾随柳轻红至广宁园并杀光了她一家。我和安小侠及时赶到,惊走‘夜魔’,使他未能取走罪证;只是我等愚钝,面对重要物证却不能参破谜团,险些令司文城柳轻红枉死九泉……”
方秦羽说罢自怀中取出一锭纹银,丢在桌案上,却是柳轻红包裹中那枚新铸造尚没流通市面的银锭。差役上前抽刀一劈,当啷一声斩为两半。只见外边裹了薄薄一层银箔,里面竟是乌黑的铅块!
假银子,原来这枚新铸的白银是假的?
叶之龙叹了口气。
方秦羽轻描淡写,揭开了谜底:“秘密就在最近新纳入库的三百万两饷银,有人胆大包天,以次充好,利用灌铅的伪造银锭换走了军用饷银。这个秘密被掌银官司文城得知。你们或许拉拢过他,司文城的脾气倔强不肯与你等合作,你们怕秘密泄漏,于是想法将他骗到西山荒寺,一刀刺死。而后为了灭口又故伎重演杀死知情者柳轻红……我说得对吗……”
叶之龙咬牙说:“知道了又怎样,你们追不回丢失的白银?”尹流芳插言说:“你过于自信了吧,叶之龙。我告诉你,目前我们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完全破解了玄机,已然调集精锐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