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地大叫了几声,它正说到兴起处,眼底隐带激愤和无奈。
“什么?你说她差点被顾玉骆……”梵渊脸色刹那苍白,他屏住了呼吸,想到那时的情景,想到她后脑伤口迸裂,浓稠鲜血流了一床的惨烈情景,他深深闭上了眼睛。
“嗷嗷——”你以为她是为了谁保存贞洁?蓝宝的声音再次低了下来,你明明知道顾玉骆对她那么好,又那么爱她,她明知道自己留在那里再利用手上的权力就能帮他夺取皇位,成为祈风国至尊无上的人,至不济她不想留在祈风,也能跟着李邃或者……凌彻回去,但是她到了最后还是选择孤身出逃,来到摩梭找你。
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蓝宝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说至最后话音戛然而止的那一瞬,房间也重回死寂。
梵渊仍然是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变,但是他唇角的浅淡笑容不知道何时不见,取而代之是抿得死紧的唇。
蓝宝不再说话,有些事情它已经说得很明白,若然他再这般执迷不悟认为自己在那人心目中可有可无的话,它也无话可说,甚至看不起他。
梵渊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脑海中的思绪却是如一团乱麻,他一向自诩自己泰山崩塌都不会眨一眨眼睛的冷定,这次仍旧因为她,而迷失了本心。
“蓝宝……”梵渊本想对蓝宝说一些话,但是甫一出口,他便觉得心脏刺痛了一下,种在他体内的蛊虫似乎动了一动,以一种兴奋的状态搅动着他的血液,令得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是了,今天是……
头脑有一刹那的晕眩,血液沸腾之感令他突然燥热,他现在身上内力全无,根本无法抵抗蛊虫在他身上肆虐,只能死死握紧双拳,默默忍受。
每每出现这种情况,他都知道那个人要过来了,她又要逼他吃那些所谓的解药了。
“嗷嗷——”梵渊,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就算梵渊不说一句话,此刻他额上冒汗,双唇几乎被咬出血丝,便知道他有多么痛苦。
“蓝宝……你暂时离开一下……”梵渊从唇间艰难吐出一句话,他已然听到门外的动静,定是她掐准了时机来寻他。
“嗷嗷——”蓝宝此时也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似乎有一大波人从外面急匆匆赶来,它知道自己现在不宜露面,只能焦灼叫了几声交代了几句便闪身躲到暗处,细心观察。
“嘭——”
蓝宝甫一藏好,门便被敲响推开,梵渊不知何时从床栏处坐直了腰,极力维持脸上的平静。
颤抖的双拳藏在宽袍大袖之下,他温柔了眉眼看向门外当先推门而进的女子,轻启唇齿,“陛下,你来了。”
“鸣鹿,让你久等了。”
当先进来的并不是谁,而是这个国度的主人,赖秋桐。
赖秋桐并非是一个人前来这里,她是这个国度的女皇,就算只是微服出巡,也少不了一大队侍卫、宫侍跟在后面,前呼后拥地出现。
只是,若然细心观察的话,不难发现,赖秋桐身旁居然一个宫女都没有,侍候她的,清一色都是男子。
她似乎走得极急,衣带当风,发鬓乱了一丝,一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也似是撩了火那般,藏有急切和焦灼。
门被打开,外面寒气一拥而入,梵渊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低低咳嗽了一声,抬袖掩饰着吐出了一口血。
依然是一副平静的表情,尽管浑身像被蚁噬,热血沸腾得不受控制,他仍旧不为所动,站起行了一礼,“陛下,您怎么来了?”
语气中带着深深疏离和客气,但是又硬是让你挑不出半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