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将裹胸布给解了下来,再去纠结要不要脱掉抹胸的时候,梵渊从里间捧着一盆水进来了。顾竹寒此刻正呈一种半-裸状态,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湿得几乎都要透出内里肌理的小抹胸和一条薄薄的平角内裤,这内裤还是她自己设计的,有朵可爱的小花绣在胯间,十分别致。
“竹子,你这是要色-诱么?”梵渊的目光刹那变得炽热,顾竹寒背对着他,都能感受到他盯在自己身上逐渐变得滚烫的视线。
“我……我不是,我现在就穿。”顾竹寒胡乱应答了一声,抓起床边的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她也管不得自己还穿着湿得彻底的内衣和内裤了,总之有层遮羞布那总是好的。
梵渊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动作,轻笑一声,并不揭穿某人的窘迫。
待她穿得差不多了,他才绞了毛巾来至她身边,为她轻轻敷上。
“抬脸。”梵渊说道。
顾竹寒看定他,紧咬下唇,微微抬起脸来直视着他。
梵渊被她这般小鹿乱撞的表情撞得心头一漾,他将毛巾为她敷上,轻轻按住了她的眼睛,而后唇瓣迎上,再一次深深吻住了她。
顾竹寒被他吻住,双眼在漆黑之中看不见任何东西,她颇为无助地攀上他的手,想要掰开这层碍事的布料,然而梵渊却不让,“你不是害羞吗?看不见我的话,那么……应该能放开点。”
顾竹寒一瞬无语,她被他这么一说,更加窘迫起来。梵渊醉眼迷离,鼻端萦绕的尽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幽兰般兀自绽放的馨香,他想起了蓬莱仙岛深山深处的岩凤尾阙,那种幽深神秘的气息瞬间席卷了他,他右手下移滑至她的腰际,搂紧她的纤腰将她往绵软的床上一带,扑倒了她。
顾竹寒目不能视物,只觉得自己一瞬的重心不稳,然后后脑先着落,因着大床上非常奢华地铺了一层又一层的软锦,所以她并没有感到有任何的疼痛。
然,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觉得胸前一凉,自己刚刚穿上还未来得及捂热的衣服似乎被人剥了去。她又重新剩下那件湿漉漉的抹胸和底下的亵裤。
梵渊仍旧用布巾轻轻按住她的眼睛,他看着眼前几近透明晶亮的胴体,呼吸微微变得急促,似乎有一种不应该属于自己的情绪就要喷涌而出。他暗哑了眸子,声音重新变得低而蛊惑:“竹子,你愿意吗?”
此言一出,顾竹寒整个人无可自抑地轻颤了一下。她想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都只是想找到梵渊,表明自己的心意,至于之后的事情她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想过。
现在他贸然问自己是否愿意……顾竹寒再一次紧咬下唇,脸色涨红得让梵渊毫不犹豫她下一秒就会自脸上滴出血来。
她沉思了很久,梵渊就在她头顶上方看着她,他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她,那种目光充满期待、压抑,又有淡淡的怜惜和自嘲,他的目光透亮无比,里面满蕴着希望。从内心深处而言,他是希望她点头,但是……按照他目前的处境来看,他根本无法给予她再多的东西。大梦一觉醒来之后,他还是会狠心地让她走,让她离开自己。
这样的春宵一度,要来又有何意义?他不想耽误了她。兜兜转转这么久,错过了这么多次,到头来,她都不可能是属于自己的。与其是这样,他倒不如真真正正放手,放她自由,让她去找真正属于她的爱情。
两人之间是难言的压抑,梵渊不知在什么时候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他一直按在顾竹寒眼睛上的手也松开了,顾竹寒敏感地察觉出他的情绪一瞬间熄灭了下去。她的心突然好像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揪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惊诧之间,在梵渊的手快要离开自己眼睛的时候,她终于出声,声音如蚊子般细小:“你别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