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来一座废弃无人的亭阁之前,见她脸上戴着面具,并不能确认她的身份,唯有尖了嗓子命令道:“小卓子,宫廷之中禁止用面具来掩饰自己的脸容,你可知自己已经犯了错?”
顾竹寒立马颤抖了身体,托盘上的汤汁都要被弄至洒出来,她颤了声音道:“小的脸上花粉过敏,实在是有碍观瞻,所以才戴了面具掩饰的。”
管事太监锐了眉目,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嗯?那将你的面具脱下让杂家看看你的尊容?”
“公公您真的要看?”顾竹寒自面具之后略带迟疑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杂家必须要亲自确认你的身份才能让你做事,你敢不从?”
“不……不是……”顾竹寒口中惊慌迟疑地应着,心中却电念急转,她按照管事太监的要求缓缓将脸上的面具给一点点脱下来,露出半张面目全非依稀能认得出轮廓的脸出来。
管事太监看见顾竹寒在面具之后的尊容忽而后悔去看她那张红肿不堪压根已然辨不清她到底是谁的面容,他嫌恶地挥了挥手,也不在意她是否真的是小卓子,反正她很可能过了今天之后就要死,南唐江山也要换人!
顾竹寒嗫喏着将面具戴上以掩饰自己的丑脸,管事太监这才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顾竹寒装作若无其事地靠近他,待来至他身前时,忽而觉得手心被他塞了一包白色的药粉,他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告诉她:“之前留你在太子身旁全因为你是他的心腹,他最信任你,现下是用上你的最好时机,你不是一直都记挂着你那位青梅竹马的下落吗?待这次完事之后,杂家托人将她接进宫中和你见一面如何?”
这位管事太监顾竹寒终于记得他的名字,自己也因着李邃平日里给她的赐封而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他正是南唐皇宫里的总事太监常公公。
常公公此刻正阴森寒凉地看着她,他入宫已有多年,这种惯常害人的手段不知实施了多少次,是以此刻说起混话来面色不改甚至带了一丝畸形的笑意。顾竹寒紧了紧手中的药包,她将常公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知道常公公方才的一番话里已经带了威胁之意,若然自己不顺从他意思的话最终只有死路一条,不是小卓子死就是小卓子的青梅竹马死。顾竹寒对小卓子并没有什么了解,还真不知道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小卓子在去势之前还有这样的一段感情,当下也是确定了小卓子并没有谋害李舒的嫌疑。
她惶恐地看着常公公,再次紧了紧手中的药包,咬了咬牙视死如归,“公公请放心,小的定会竭尽全力帮助公公,就只是劳烦公公不要牵扯到小的那位朋友,她……真的和小的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常公公见她答应下来,这才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你以为杂家真的有那么多时间去管你们之间的事情么?”
顾竹寒待他走了之后,这才端起地上的托盘往回走,药当然是不可能下的,只是常公公给出了一个重要信号,就是今天南唐皇宫定然要有大事发生。搞不好太上皇那边也已经被右相一手遮天给遮了下来,不知道左丞相简修能不能顺利带着怪人进宫来见他们。
顾竹寒忐忑不安地捧着新的菜式回到李舒的寝宫之中,李邃如今下落不清虽则知道这定是他的计谋,自己只需要在宫中安心照顾好李舒便可以了,但是无可否认的是那个王八蛋的的确确是扔下了一个烂摊子给她!妈的!她一个半路闯入的落魄小姐本来只是想来南唐避避难调整调整一下心情,岂料难没有避倒还要惹了一大堆灾难,调整心情这更不用说了,每天呆在这么压抑的南唐皇宫没有把她逼死已经很好了!
然而心中再怎么憋屈再怎么愤怒,在精神不济的李舒面前还是要忍着,人家一个五岁的小屁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