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了这小子,平日温淡宽和,待人事事周到,同他熟悉的人都被他各种唠叨,现在搞得跟他认识的人都不敢吃寒食散,看到一次就骂一次,还会强行把你家的寒食散都给扔水里,各种大道理说起来啰里啰嗦的,可一旦到了大事可没有半点含糊和犹豫。
谢安对庾翼道:“真是抱歉了。”
“可我看着你并没有歉意啊!”庾翼扶额。
谢安伸了伸懒腰道:“因为这本来就是你大哥的错。”
如今是元月的尾端,只是建康的春天来得很晚,每年往往要到了三月底四月初才开花,才算是真正的春天,看来这回战役都将在寒冬中渡过,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很折磨人。
庾翼无奈道:“司徒大人太狡猾了啊!”
谢安微笑:“如何说?”
庾翼苦笑:“这下卞大人可别怪他老是不上朝了,原来他是让他的学生来练手了,可你倒厉害,一来就挑我大哥。”
“别这样说,是谁想独揽大权步步逼得司马宗和苏峻叛乱?谁想要让‘庾与马共天下’而挑起内斗的?翼哥,你有空问问你大哥,难道他真的不想积蓄力量北伐吗?羯贼虎视眈眈,还有空内斗耗费我大晋的兵粮?你们庾氏能得一时天下,就不为子孙后代想想吗?”
谢安语气平淡地问了一通,最后笑笑,留下发怔的庾翼,走进了漫天飞絮的雪地里,一袭白衣渐行渐远,重雪落身,浑然一体,一时竟像是渐渐消失在了人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