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未免也太玄了。
看在对方是郭璞的面子上,他诚恳问道:“方才先生所言血光之灾,除了入道门的方法,可还有别的方法可化解?”
“三郎气运颇高,说不准会有机缘。”郭璞让无瑕取来笔墨,在一张皱巴巴的土黄色藤纸上写下四个字,“策马江东。”
好比道家符篆,这郭璞的草书也写得跟神秘符文符篆有得一拼。
等到谢安离开时已近天黑,他心血来潮想去以往上课的屋子去看看,那里平日并无多少人,除了打扫的,就剩下个杜花匠,以及满院的兰草。
往年他和司马衍在此地读书时还有守卫,现在连守卫都撤了。
兰草从山间挖来种在此处,若非离青云塔近,此地也跟幽谷没啥区别,静得似乎能听到蚱蜢飞过草叶的声音。
一袭青衣的杜花匠在与人赏花,那人并非别人,而是支道林。
“郗方回明日要离建康,阿绰给他践行去了。”支道林与杜花匠相谈甚欢,谢安本想回去,蓦然想起郭璞的四字锦囊。
马。
支道林是爱马之人,字里又有马字,若是按照游戏的线索来说,谢安觉得自己可能要获得一匹坐骑。
他于是坐下跟支道林聊了会马,表现出极为想要得一匹的意愿,期间杜花匠一直微笑看着两人,边给兰草整土,边插上一句话,三人相谈气氛很是融洽。
支道林说,“我可以带三郎去看马,这几日都在建康周边的山间游历,遇到个养马人,很是奇特。”
“杜兄亦可去啊,因为山间有兰花。”
杜花匠摇头,说自己腿脚有疾,不得长途远行,到了山间不能坐车,反而是他们的负累。
谢安与支道林约定好明日一早送了郗方回后,就骑马往山间去,那养马人住的地方只需快马往返数个时辰,建康城门关闭前一定能赶回来,若回不来,还可在绿水青山间小住几日。
谢安临走前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相识数年,竟不知花匠之名,以后大概是无多见面之日了。”
“太学依旧还是荒苑,少了小主公和三郎,以后也不会有旁人到来。”杜花匠在烛光下那看不出年龄的脸上始终浮着淡淡的笑容,“我本孤儿,望帝春心托杜鹃,当年师父捡到我那日,听到杜鹃的鸣叫,替我取杜姓,赐名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