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你自寻死,我也不拦。”就扔了剑,除了衣。
因浅见他浑身黑线,线上血流,奇道:“怎么一身黑线?”余李道:“不是黑线,是刀划的。”因浅道:“谁划的?”余李道:“我死后,堕黑绳地狱,狱卒捉我,刀割锯划,胃掉肠流,重复生死,身上条条割痕,就是黑线。”因浅道:“你雨月剑派是个邪派,割得好,割得该。”
余李大怒,使个鬼上身,扑进因浅身子,不见了。因浅道:“你上我身,又能怎的?”余李道:“教你扼住咽喉。”就操弄因浅,让他自扼咽喉。因浅功力已失,抵受不住,面红筋鼓,唇紫眼白,就要断气。
正这时,余李忽喊道:“你是谁?”因浅手上力道一松,缓过气来,问道:“你看见谁?”余李不答,喜道:“既这般,渡了我去罢。”是在跟那人说话。因浅道:“是谁渡你?”余李不答,急急谢道:“谢恩人超度,谢恩人超度。”再就无话,化成白雾,从因浅七窍出来,凝成一人。
余金见他出来,说道:“我儿,你不将他掐死,怎么出来?”因浅笑道:“余金老儿,他不是你的儿哩。”余金道:“我看是我的儿。”因浅道:“你心邪,见他仍是阴魂,我看却不是。”余金道:“你看是什么?”因浅道:“我看他蓑衣笠帽,手湿脚滑,腰上挂船灯,肩上扛木浆,是个船夫。”余李笑着一揖,说道:“谢少侠超度,托生第七香水海船夫。”因浅道:“你在我身上,跟谁说话?是谁渡你?”余李道:“那却不能说。”话毕,就化阵香风,投生去了。
余金见儿子化去,只道因浅是神仙,骇得跪倒,求道:“饶我性命,饶我性命!”因浅道:“我饶你,我死了的兄弟不饶你。”余金只是求饶。因浅道:“你寻个担子,将我兄弟放妥了。”余金就领村卫去寻。因浅忙进屋,去找因深,不知他生死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