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众兵似见猛虎,恐得眼大身抖,盔甲颤响,连连退去。村长似闲庭信步,影灭迹显,忽就在一个兵前,夺刀敲人,不一刻,敲倒十余。钱升骇道:“杀老妖者,赏金十万!”众兵就止了退,潮涌过来,村长也止了步,见人攻来,只夺刀敲人,便似割麦摘瓜,人就个个倒去。
钱升见了,骇得坐倒,唤道:“还求李爷出手!”李清却俯掌笑道:“好真气,好内功!学得了,学得了。”村长道:“我只摘刀敲人,你就学了他运气之法?”李清道:“那气息,看得明白。”村长道:“我怎看不见,只觉身子自动,似变戏法。”李清道:“气分五蕴,红黄蓝绿黑,一般武人施展,无色,只高人染得颜色,也只通内力者辨之,您是农人,自是不见。”村长道:“红黄蓝绿黑,什么分别?”李清道:“红为上,黑为下。”村长道:“这少侠是什么色?”李清道:“都不是,却是个白色。”
村长正待再问,身子忽一软,没了力气,又变成农人,不是武人。因浅遥遥又弄真气,也是无用。原来,纵连天若海内力雄浑,似这般用法儿,也有尽时。因浅皱眉,暗道:“怪我贪玩,没了内力,要糟。”
兵士见村长无力,就上前来,村长骇得鼠缩,只是抖。钱升见状,胆也回了,腿也硬了,腾地窜起,吊眉瞪眼,怒喝:“妖老法力不灵了,快杀!”兵士听了,就要动刀。因浅心道:“事由我起,还由我结,把个老儿送死,是造孽了。”因大笑几声,出了树丛,走在钱升面前,说道:“不是老儿打人,是我打人哩。”钱升见凭空走来一人,惊道:“我见是老妖打人,怎是你打人?你是何人,来我府里?”因浅懒答的。村长道:“是少侠搬弄气息,驱我打人。”钱升道:“你两个只唱戏,没听说搬弄气息,就能驱使人。”因浅道:“乖孙,这是你不懂了。”钱升大怒,跳骂道:“今晚邪魔临府,都要杀了,来人!来人!”
刘忠见了因浅,已是胆怯,不敢上前,心道,我先还疑那老儿怎这般厉害,果是因浅暗地搭手。他不上前,却唤众兵:“都上,都上,胆怯者杀。”重兵三百,已给村长敲去一半,余的听了这话,只好打来,因浅内力耗尽,先几个对付得,越发力弱。刘忠看见,心道,想必搬弄真气,操纵老儿,已是耗尽,哈哈,这是我立功之时,也报了路上受辱之仇,便喝道:“闪开,我来!”众兵巴不得,就退去。刘忠卷袖抽刀,黑了头脸,炸了眉眼,虎吼一声,与因浅斗在一处。他先使一记风烟残卷,宽刀凭空舞个白浪,咆哮奔腾。此招是个野的,无门无派,因浅不识。然通了连天若海,自有灵犀,眼观招式,就知破法,口中喃喃道:“右足西移三步,腰斜避刀刃,剑尖指敌左肋,他避,就打他刀,他挡,就刺他腹。”说着已使一遍,果是应验,刘忠小腹中剑,犯了丹田,又气因浅说得准,两相夹击,内息更乱,翻得胸肿,直欲吐血。这般就动了邪心,口里认软:“少侠英武,服了,服了。”手却拌动机括,一只袖里毒箭,嗖地射去。因浅内力耗尽,耳目不聪,箭及面门,再难躲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