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赏,却白白毒死,可惜!可惜!”
假和尚道:“炼精化药,非活人不可?”
同伙笑道:“傻子,上次在碧秀村,花婆吩咐男丁不可杀,不是为了炼药?”
假和尚道:“也是。嘿嘿,碧秀村少说百来个男丁,一夜间和这许多汉子亲嘴,花婆倒不嫌腻。”
张因浅听了,心里森凉。原来,上月碧秀村遭劫,女子尽死,男子变成干尸,枯柴一般。此事传开,震惊乡野,均道是厉鬼所为,长断山派亦有耳闻。
张因浅暗想,如此看,男子变成干尸,是拜花婆所赐。炼精化药,想必是两嘴相对,吸取精气的邪术。
又听假和尚道:“臭小子既死,咱赶紧回去复命,稍有耽搁,惹老花婆发火,都得脱层皮。”
同伙笑道:“你这厮,背地里一口一个老花婆,瞧我告你一状,教你也尝尝炼精化药的味儿。”
假和尚道:“嘿嘿,能和花婆亲上一嘴,做鬼也风流。”
两人一言一语,渐渐去远。
张因浅心想,贼和尚既称花婆为老,又愿亲嘴而死,当真奇怪。也不细想,推门而出,探了几间厢房,均破败不堪,无人居住,绕至侧殿,亦空空如也,奔近主殿,才隐闻人声,当即放慢脚步。
到得殿外,轻戳窗纸,向内探视。大殿四角各悬蓝紫灯火,鬼气森森。殿中跪满男子,垂头丧气,瑟瑟发抖,更有甚者,低声抽泣。周遭十余人把守。殿中一尊神像,高大威严,殿内幽暗,面目不清,黑蓝暗影披轮廓,五官深沉似古井。像前坐一黑影,身材婀娜,显是女子,估摸便是花婆了。张因浅一凛,莫非御笛传音者,竟是此人?然未见她执笛在手……
正思量,一粗壮汉子起身道:“我说,贼婆子,在耳丑仙人庙害人,不怕遭报应么!”
张因浅暗惊,原来到了耳丑仙人庙。
长断山脉有个传说。数十年前,七月大旱,河水干涸,只一口井尚能汲水。十里八乡,全仗此井过活。哪知不多久,来了伙贼人,霸住水井,收钱供水,百姓不服,群起攻之。然贼人十余,身负武功,杀了几人,其余的只好老实交钱,敢怒不敢言。
如此捱了大半月。一日,一老人骑匹瘦马,嘚嘚步进村来,灰衫破旧,黄汤污油遍布,生一副笑面,皱纹深似刀刻,年轮般布开。耳朵又大又丑,活脱一对破蒲扇。牙齿零落,张口漏风。来到贼人面前,嘻笑道:“我这马儿走得久了,干渴难耐,讨口水喝。”
匪头听了,嚷道:“老头,这井水可不白给,须得二十两银子!”
老人哈哈一笑,说道:“呸呸呸,开井挖渠尚不要钱,喝你口破水,何来收钱之理,蠢物!这般不明事理。”
匪头听了,嚯地拔刀,寒光逼人,怒道:“臭老头,活够了么!说什么开井不要钱,糊涂话!老糊涂!”
村民均想,开口水井,虽不必二十两银子,三五两总是要的,老者何苦口出浑话,惹那贼人,枉送性命。
老者捋须微笑,说道:“老夫平生不打诳语,既说开得,那便开得,你等毛贼,休要聒噪。”
匪头早听得火起,大喝一声,舞刀上前。他自认身负武功,高人一等,哪容老者羞辱,起手便是狠辣刀法,意在显露功夫,震慑众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