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了了得大师,问及为何城中一片凋败,空无一人,师父哀怜告知原委,方知七月十四妖魔作乱,不免慨叹一回。
众僧拥了这人出来,七嘴八舌问询,这些僧徒从小寺中长大,不知寺外花花世界,大师兄云游四海,见闻广阔,此次归来,必然又有许多故事。一众人嬉笑打闹到这东面禅房来了,东西相对,与这西厢房中间隔一穿堂游廊,空荡的院落里面似乎因此人多了几分生机。
这赵家娘子闻声躲在游廊柱子后边一瞧,此人身材魁梧,高大英俊,步伐轻盈,长衣飘飘,似有一股仙气。本是初知男女之事,成婚不久便成新寡,见此男子心中一紧,脸上泛起了红晕,怯生生的退了回来。后来听做粗活的小沙弥谈及,这是了得大师坐下头号大弟子,法号了凡。从小随方丈云游,四方消除孽障妖魔,道行深厚,得方丈心意,以后必是继承方丈衣钵之人。
如今方丈年事已高,寺中香火不济,又遇到如此大劫,只得自力更生,了凡似心有感应,遂从东海赶回丰都。
时日飞逝,幸存的几人也渐与寺中僧众熟络。赵家娘子本有丧夫之痛,可其余人等尽皆丧命,也就心中平复。这赵家娘子和其余几个村妇想来不能白住,自然干些洗浆补钉的轻生活计。这日赵家娘子正在后山小溪边,捣杵浣洗,虽是麻布粗衫,她也洗的认真,不久额头便渗出涔涔细汗。这正是八月天气,溪中游鱼可见,水也不凉,况她一介女流在寺中洗澡也多有不便,查看四下无人,宽衣解带,寻一处水深恰没身体之处,净身戏水。
说来也巧,这日了凡师兄不知何事路过此地,如此荒野之中,了凡虽是修道之人,六根清净,但毕竟男儿之身。免不了多看几眼,只见赵家娘子肌肤雪白,长发披肩,阳光之下,水波之中,嬉戏弄水,好不自在潇洒,竟如仙子一般婀娜多姿,光彩照人。了凡抚其光头,喉头涌动,不住吞咽,幸而修为定力不浅,手脚气息也都无声,也不是这赵家娘子一般俗人都发现得了。
虽是这么一瞥,犹如洪水一般冲毁了凡心底清规戒律的堤坝,脑海中总是一遍遍回想,挥之不去。虽极力克制难免对赵家娘子多看几眼,二人眉目传情竟能心意相通,一来二去,两人不知何时竟私通幽会。事情原委不得而知,事后不久赵家娘子竟孕有一子,真不知是喜是悲。眼见肚子一日比一日凸显,只得说是赵家骨血,以掩人耳目。在这孤寺之中也无人知晓,这二人竟违清规戒律,偷腥鱼水之欢,可这怎么瞒得住了得大师,没想到自己最得意弟子,竟然犯了如此大戒。
“师父,无论你如何处罚徒儿都是应该,只求您放过她腹中胎儿。”
“什么?这……”了得大师差点没气晕过去。
但此事也不可伸张,方丈思虑再三,决定让了凡面壁思过三年,不得外出。
说来又是一桩怪事,八月光景怀孕,才至九月光景,这赵家娘子腰围肚子都已涨鼓如怀孕几月之久。因此正好说是赵家骨血,众人见她怀有身孕,不免不如以前那般殷勤,了凡也不在身边,只得靠其他几个女眷多多照应,了得大师看在眼里,只有哀叹。
又一个月光景已在十月中旬,寺中桂开满庭,香溢融通,沁人心脾。也正是晚间戌时一刻,只怀孕两月,居然分娩,得一男婴。
可生产并不顺利,因无人懂得接生,几个村妇七手八脚,忙乱不堪,这了凡师兄听送饭弟子说后心急如焚,但又实不敢再违背师父有违佛门清规。
他观天地星宿并无异象,天地交融,一切和顺,心境也就平和些许。
不时一声啼哭,似打破了这酆都的死寂,新生命的诞生亦增添了生的希望。可他的降生也伴着死亡,赵家娘子因大出血不止而亡。悲喜交加,了凡又不能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