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耶律大石中京国子监的同窗。当时中京国子监设有一个外邦科,宋朝、西夏国、高丽、回纥、回鹘,甚至最西边的大食国、花刺子模国都派贡生到这里来学习契丹语。当然,大辽国也派贡生到上述国家学习这些国家的语言文字及礼仪。
马政接过话说:“我在贵国呆了一个多月了,是奉我朝皇帝之命出使贵国的。得知今日贵国举行岁试科举大考,很想看看拔得彩头者有几人是我国子监同窗。刚才得知,你和萧塔不烟参加了科举大考,你们二人的诗词歌赋、文章策论之功夫我是晓得的,提前恭贺了啊!”说话之时,双手做抱拳动作。
国子监同窗多年没见,今朝相聚在一起,酒席上的气氛情浓而意切,又不失热烈。耶律大石举起酒杯与师兄弟们碰杯叙旧,大家谈论分别后各自的人生际遇,不禁感慨万千。但有一件事大家像事先商量好似的,那就是不谈国事。现时大辽国内政外交情形复杂,人们不便多言,也不敢多言。
萧塔不烟很兴奋,美酒染出了脸上了红晕,让她面若桃花,她变着花样地劝酒。猜拳、吟诗、对楹联等活动纷纷上演,一番一来二去的推杯问盏,桌上的人都有几分醉意。
酒过数巡之后,大家都想听听萧塔不烟要当众宣布一件什么重要事情。萧塔不烟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用眼睛的虚光瞄一眼耶律大石,然后强作笑颜说:“今天之所以把师兄们请来,就是想向师兄们宣布:今天是我二十三岁生日!若一切如期,我将于近日与大石完婚!”
不知谁“哦”的一声,紧接着有人说了句“才子良人终有归”,若得大家一阵兴奋狂欢。
大家共同举杯庆贺她的生日,预祝大婚幸福,有的拿出白哗哗的银子作贺礼,萧塔不烟执意不要,并说:“如果届时方便,请大家来喝喜酒!无论如何,请大家莫忘了我与大石,同窗之谊我俩会加倍珍爱诸位!”
宴席终于要散了。萧塔不烟明显喝多了,他拉住耶律大石不让走,说还要再喝几杯,也痛痛快快说几句知心话。这么多年来,大石的身影总在他的眼前飘,就像一阵风,挥之不去。剪不断,理还乱……
耶律大石抱她上了那匹枣红色东胡骏马,大石独自骑上了自己白色的阴山良驹,两马在街市上踏踏而行,朝着萧塔不烟家的方向走去。萧塔不烟偷偷的双腿一磕马腹,东胡骏马瞬间四蹄飞展,疾驰如风,萧塔不烟装作马惊的样子“啊”的一声,紧紧的勒紧马缰。大石被这东胡骏马的突然疾驰震惊了,他想一定是东胡骏马受惊了,略一迟疑,他“驾”的一声呼喝,轻轻一抖马缰,阴山良驹便利箭一般的飞奔追去。
一红一白瞬间便飞奔至城外。此时正值五月,中京的五月恰如长城内的阳春三月,风儿轻柔温暖,草长莺飞,嫩芽飞絮,一望无垠的草原仿若新铺的地毯,风也清新,景也迷人,真是让人心醉的时光与景色啊。萧塔不烟红色的披纱被风拖动飘舞,在东胡骏马灵动如飞的衬托下,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光彩炫丽。东胡骏马放慢了速度,阴山良驹追了上来,两马并行着,大石急切的问:“马惊了?没摔着吧?”萧塔不烟满脸红晕,微笑不语。
突然,萧塔不烟如一团红云,轻轻飞向耶律大石,拥着他缓缓滚下马,落在一片厚厚的草甸,火焰般的激情燃烧起来,身体里的荷尔蒙如上膛已久的子弹终于崩射,这两颗相印的心儿驱动着他们的身体也深深的相印。不,相印还不够,还要深深的融合,彼此的融化,他在她中,她在他中,大石如石,不烟如水,石彻底的浸泡在了水里,水又一股股汪汪如潮,淹没了石。大地苍茫,万千生命不负时光,都在拔节生长,草芽虽葳蕤也坚挺,那是经历了寒冬的休眠。耶律大石与萧塔不烟潜心学业,经历了更长时间的休眠,如今这生命的力量已被唤醒,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