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孟荷的歌，或者出钱买下她一夜的风雪。苏执对此也有所了解，在像这样的酒楼里，歌女们不做些皮肉生意是生存不下去的。孟荷之所以招人喜欢，或许就和她苏执看到的那些东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一张清秀的面庞、一颗不染风尘的心，没有哪个男人会在这两者面前无动于衷的，哪怕这些都只是对方装出来的，男人们也会选择相信他们看到的样子，毕竟他们要得到的，只是一夜翻云覆雨的快活罢了。
“快要过重阳节了吗？”苏执看到茶肆老板正把一个盛菊花酒的酒罐子从屋里拿出来，便向孟荷问道。
“应该快了吧，无从姐。”孟荷说。此时她正低头摆弄着她的那架筝，给它换上了几根新弦。“如果没说错，后天应该就是重阳节了吧。”现在茶肆里除了老板与孟荷之外，就只剩下苏执一个人了。早饭已过午饭还不到时间，人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人有闲工夫来茶肆喝茶的。真要忙起来那得等到午后了，那时候，不管是干农活的农民还是卖东西的商贩都要简单地歇息一小会儿，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有时间到茶肆里来。像他们这种供人消遣的行当就是如此，别人忙活着的时候他们歇着，等到别人该歇着的时候他们却开始忙活起来了。
这是苏执在人间过的第二个重阳节。去年的这时候她才刚来人间不久，对这个国度中的各种风俗习惯还不甚了解。尽管在她读到过云龙国的典籍里也有一些关于人间各国风俗的记载，但那上面讲的基本都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了，把那些东西拿到现在的时代里根本没什么实用的价值。到头来，还是好心的李氏夫妇教给她了一些这个国度中最基本的风俗习惯，让她自己去慢慢适应这些东西，她才不至于在此生活得像个没头没脑的苍蝇一般，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如果要真是那样，那她现在的日子肯定会过得超乎想象地艰难。
“是，你没记错，后天的确是重阳节了。”茶肆老板手上托着一坛陈酿了一年的菊花酒，对她俩说道。“苏执你今年刚来这里，还没去爬过我们县南边的那座山吧。等到了重阳节当天，我们全县的人都要爬那座山的，那场面可真叫个壮观啊！要是你能走在前面，爬到一半的时候你最好是回头看一眼，身后那成千上万的人呐，看着感觉就像是一群蝼蚁。”他把那个酒坛子打开，用里面的菊花酒盛满了两个碗，然后亲自端到那俩人面前。接着他又走回那个酒坛前，给他自己也盛了一碗菊花酒。“你们也帮我尝尝，看看今年这酒怎么样。我准备在重阳节那天给客人们上点儿，要是酿得不好喝那就麻烦了。”
“嗯。”孟荷端起碗，很痛快地一饮而尽。“挺好喝的，酒里几种香味混杂地恰到好处，感觉酿的时间也刚刚好。”
“哦，是吗？那就好。”他自己也喝了一口，在嘴里咂了几下。“嗯，确实挺好喝的。苏执，你觉得呢？”
“抱歉啊，这酒我就不喝了，我的酒量实在有限，从来都是沾酒就醉，所以对酒这种东西我也是品不出什么味来的。”苏执说，象征性地把桌子上的碗向前推了下。
“是这样啊。”老板若有所思地说，“没事儿，喝不了就算了，我也不强人所难。”他说着端起碗，把里面的酒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