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一声,落地而碎。
“很困惑我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一个被当众判绞刑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知道李玉在北界十年,攒了不下三十万两?怎么知道,李艳鸿,在李玉手中?亦或是,怎么知道,李艳玲不过是你拿来替你儿子…”,看着她那慌张中渐渐淡下来的脸,轻声说,几进无声地说,“行刑的。”
李婶眼中飘过狠厉,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仔细盯着萧镜兮的眼睛,“说吧,姑娘想要什么?”
萧镜兮淡淡一笑,“李玉的藏身地。”
两个月后。
萧镜兮拿到了吏部任命公文以及任职依据的告身。
直到驿使的背影看不见了,萧镜兮才抬头望向日中的太阳,眼神里,平波无漾,看不出喜悲,背后,手中的任命公文在微风中发出‘嘶嘶’的响声。
任命萧镜兮为北界县令,于六月初四任职。庆元十五年五月初一。
萧镜兮对着太阳笑,红衣在风中轻轻飘扬,衬着佳人那不可多得的白皙。
北界县令,正七品,年奉银29两2钱5分9厘。
李玉,我很期待,你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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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界,是黄河流域最大的县了,离建业也就半个月的路程,若是快马加鞭,不过十日。
六月初四这天,萧镜兮下了马车,便看到三人的诧异,只有她和马车夫?看了眼早早等候的县丞张密,主簿邢世凯,典史冯伟——萧镜兮笑笑不说话。
“萧县令,本官是县丞张密,另两位是主簿邢世凯,典史冯伟。下官三人在此见过百里候大人!”
为首一人,着墨蓝色官服,张密,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瘦,相反,有些胖…,邢世凯,老实模样,让人很难与传说中的那个‘怂恿’李玉的人联想到一起,至于这个冯伟,据锦元传回来的消息,是个玲珑人物。
萧镜兮淡淡一笑,“我不过是个政场新人,许多事,还望三位同僚照顾一番。”
张密肥胖的身躯稍稍挪动一些,脸上堆起一堆肉,“百里候大人,您…您虽说是新官上任,但却也是这北界的父母官,您想怎么做,我们这些下官,还不都是听您一句话么。”
萧镜兮回笑,“张县丞,你这话可是胆大,本县令可是陛下亲赐进士及第的,由吏部发布公文的,本县令承陛下及其各位朝中大人的恩,才得以做了这北界县令,况且,听闻北界洪灾甚是严重,怎么看三位,好像…挺轻松的。”萧镜兮对着空中虚拜。
刹时,三人当众跪下,邢世凯和冯伟向张密挤兑眼睛,萧镜兮看在眼底,不动声色。
“百里候大人,您这话可是给下官以及其他两位大人吓的不轻,县令只知看我三人较为轻松,却不知是因着县令要来,我三人平常事情本就够忙活,本来是腾不出时间的,正愁着该是如何,典史出了个法子,除却我们三人的攒点外,又领聘请杂人数十人,才得意安置迎接县令一事,却不想,这聘请的杂人中,也有些有能力的人。帮衬着我们三人,故我们三人才能在这月内做好分内事外,又安排好了县令的府邸。百里候大人也听说过前任县令李玉吧…”张密说什么萧镜兮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的思绪,飘到了正在赶往北界的一阶马车队伍中,不知她的一双儿女,是否乖乖的听明婶的话…
“萧县令?”张密说着李玉,却看见萧镜兮貌似走神了,轻轻的唤着萧镜兮。
萧镜兮的思绪被唤了回来,“行了,本县令长途跋涉月余才赶到北界,甚是乏困,刚才县丞的话,我并听完,在此先向县丞赔罪了,待过几日,本县令休息够了,再好好犒劳犒劳几位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