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烟,不如另择他法,你未必要亲身冒险!”洛长荷眉黛紧蹙,抓紧他臂膀劝道,从他让郑御出城毁粮草,她就明白直孤烟有更险恶之事让自己做,那是身先士卒的责任。
“无妨,我直孤烟命不该绝,稍后月氏军粮草被毁,军中散布出谣言之机,是最好机会,退敌就在今夜!雷厉风行,方可制敌无措,长荷,放心!我会安然回来,安然与你返程...”
直孤烟屹立高亭上,望望天际,那一轮血红落日已剩半圆,暮色晕染出一抹凌乱霞彩,如此醉人,犹似跟前这摄人心魄之干净天颜,跌宕起伏之远山沙丘,绵延寰宇之近楼圆顶,如此勾魂;
他坦然转身,拿起长剑,抓住她手腕轻轻拽紧而松开道罢,径直行至东庭,韩当与墨之烈在门外守候,汗血大马,浑然气韵,配置英雄朗朗,撼动星河之墨眸,凌厉悠远,无畏无惧,将睿智而往。
篝火映照天,红光晕白帐,那善城外十余里砂石砾窟旁,绿洲水域乃至罗泊一侧,几十个大帐篷,环绕成月弧状之地势,远观一个个白圆点,传来隐约嘈杂之军威喝令声,以及军士取乐捣鼓音;
几队手持长矛,腰配弯刀之铠甲士兵在来回巡逻驻地周遭,想起今日城门上观望时,那月氏大军前头,是一队铁甲骑兵,紧接着便是重铠兵阵,乃至胡服骑射之排排望不尽的气势如虹阵;
直孤烟凝思于一处砾窟旁,远眺月氏军帐后方,按捺等郑御信号之思绪里,想到若不成,善城军队绝对敌不过此番月氏大战而败阵,汉朝联络楼兰国而促成西域丝绸之路政策将毁于一旦。
“直将军,快看!”正沉浸凝神中,身旁几步开外在关注月军动静之韩当,于右侧蹲步移过孤烟身旁指着远处稍压低嗓音道。
“月氏军帐内有异动!”墨之烈亦从另一侧而来,禀告左侧动向。
“看来郑将军他们成功了!你们在此等候,不得擅自暴露,韩当,之烈随我而来”墨眸星光熠熠,须臾间凛立而立起;
望着那远处火光若萤火般璀璨升空,直孤烟扬起一抹笑意后,向身后摆出手势,令紧随而来之八名军士在原地等候接应,他则与韩当之烈,三人一同撩扎紧素袍,身轻如燕般,向一队月氏巡逻小队行去;
三人趁着黑光遮挡,利落收拾了三名站岗士卒,换上其月氏铠甲服饰,悄然游离在刚刚因烧了粮草而发生内乱之士卒涌动人流里。
面带警惕而机智之神色,不慌不忙环转几个帐篷后,终在见远处一最大白色帐篷前,守着四名手持弯刀,铠甲庄重之军士,直孤烟知道那便是中军统帅之帐,然而,见巡逻队凝视他们三人而来,忙稍稍扯了扯韩当衣袖,故作侧向偏离原本要往大帐而去路径;
“直将军,如何是好?若惊动其他人,我等难以行事不说,更无法脱身了!”三人靠在一旁暗影树杈旁,墨之烈有些焦虑道。
“将军,我去收拾了那几个守卫,此刻,后方正乱一团,未必被发现。果断些便是!”韩当接茬过去,有些急不可待道。
“等等,既然是粮草大事!你们认为他们的统帅还会泰然坐于大帐内?”
直孤烟忽然觉得那大帐有些虚张声势,远处已然骚动阵阵,呐喊而在战斗郑御故意拖延至后方之沙丘,那中军大帐竟除了帐幔飞舞,四名守将屏息紧张,无任何动静,仿佛脱离了月氏大军驻地般。
“将军的意思是...”韩当丹凤双目炯炯左右观望而低语疑惑。
“月氏大军之统帅不再那大帐内!走,我们别处先查看”
直孤烟顿然又反向往另一个稍显偏僻暗影方向而去,却见那里一座不大的军帐进进出出,且都是身披铠甲,手持长刀之魁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