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莫忧,属下韩当自当尽心于将军!”
韩当那本如凌鹰之丹凤眸子,在顷刻间沁入一丝柔光,浅扬嘴角荡出淡淡酒窝,英气剑眉间,包含洛长荷给他带来的震撼;一向心高气傲的他主动请缨般急宽慰她道;
他暗思,怎会有如此女子干净纯灵至混沌涤白,亦在长荷关切闪过之眸子里感受出她对直孤烟的别样情怀。
“公主放下,我会命韩当流沙仔细照料他!莫失了礼数!”郑御再次警示道。
洛长荷只得带着隐忍之眸光凝望了直孤烟片刻,在墨之烈与另两名婢女拥簇下再回到骆驼背上,只是不断回首里,他那几缕发丝掩盖下的苍白朗颜竟牵绊着她,她同样被这沙漠激起那段刻骨铭心之记忆。
“心病还需心药医啊!哎,正是莽莽千里殁琅君,岂非青天白日可匹敌?只道清水游游,也可艳羡沙之浪漫~”墨之书始终摆弄着那仑墨画白扇,低低风雅般念叨了几句,这遗世独醒,对万物万世都淡而处之,另眼相看的气度,恐只他如此了。
郑御终于明白,原来沙漠暴动便是早前听父亲郑都护提及的,所谓直孤烟之心坎难关,历来君子昂昂,轩然挺立的他竟能如此不堪,不由得扬起一抹得意冷笑。
“墨之书,不如你用心药替他医治?谁有心思听你舞文弄墨此刻!”江流沙故意撇了他一眼,挑衅之言略显浮躁。
“所谓心药,他一人便可自愈,哪用得着本君?江姑娘,亦劳烦不到你妙手丹心呐!”墨之书报之一笑,温润如玉让此刻焦躁调节得缓和了许多,他那善眯带笑之眸光打量一番江流沙,低眉颔首中若有所思。
“你!好,最好你也别劳烦到本姑娘!”江流沙被其不紧不慢之随意言辞所嘲弄一番,忍不住又恼怒起来。
“好了!继续前行!”郑御见一干军士又有了疲倦之态,怕挨不过这顿然酷热之沙梁又引来真正的暴沙席卷,忙高声下令。
匍匐烟波在沙漠若隐若现之迷蒙地界翻腾,和亲队伍深处四面一望无际之沙丘之上,环顾远方,除却一轮圆圆落日已半埋在黄土下,看不到尽头边际,而盘桓几遭下来,几名军士同样不堪气候毒火力,意志消沉,竟偷溜无踪。
“郑将军,三日之内,若不出这大漠,我们储水便不足了!”麻烦接踵而来,郑御身旁再传来将士敬告难事。
“未曾料过,本该旬月便到达楼兰国的,竟陷入了沙漠地界,之书,可是怪异,难道是天降异象个,沙漠迁移,导致官道变向?”郑御朝那告事军士摆摆手表示知晓后,兀自屹立队伍一旁,边望着步履阑珊般挪动之和亲队,边低声仰天而郁言。
“郑将军,这也未必,我想人之目光会欺骗自己,何不凭天象所示,感觉所行?”墨之书行至他身旁意有所指般依旧眯眼一笑,似乎任何大事都不足令他凌乱敛笑,温润尔雅如影随形。
“你的意思,指南针地图皆不用?”郑御转头侧目盯着他,语气略显不可思议。
“是的!”之书扇着风,断然回答,从开始这位文弱翩翩公子就让军士瞧不上,认为他无法经历行军之苦,怎知迄今为止,他却是最稳如泰山,淡定自若的一个,不愧是坞城名仕,异国座上宾。
“又在胡言乱语,你以为你是神仙?”跟在抬着直孤烟担架旁的江流沙经过他们身旁,不经意听他所言,不免讽刺了句。
“江姑娘,日后你会明白我所言可靠!”墨之书对江流沙一路开始有了些注意,无人知晓他淡雅眸子里蕴含之深意。
“还是再看看地图指南针所示参考吧”始终自傲居上的郑御思索片刻,依旧相信自己判断,并未听进墨之书之言,亦未察觉他所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