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砂粒愈发频飞,迷朦沙尘暴骤临,原本只需横跨大漠边缘之和亲队伍,在昨日向导被杀后,单靠指南针及郑御等人之推测,竟在不断神秘迁移之沙漠中,越涉越深,偏离了和亲之原定路线。
直孤烟则在刚接触大漠便有了一丝隐隐焦虑不安,冷峻面容透着处处谨小慎微之惶恐,尤其在声闻隐约之狼嚎后,他脸色苍白,仿佛一下子从器宇不凡之傲岸将军,变成了唯唯诺诺之怯懦凡夫,褪去一身厚重铠甲,他看起来比墨之书更弱不禁风般令人诧异。
“孤烟,你还好吗?!为何你...一入沙漠就这般模样了?”江流沙见孤烟不同寻常之弱态,甚为堪忧而奇怪问道。
“呵!想不到历来卓绝英气的直将军竟这般羸弱,可是怪得很!”扶着孤烟的韩当轻哼了下,带着几分惋惜道。
韩当,从第一日见到直孤烟那气度轩然之风范,颇得人心,本是桀骜不驯的他就暗想要超过孤烟,衔着年少气盛之姿态,他一面对直孤烟唯命是从,一面中挑战着他的军威及指令;
凡遇敌方来饶,他爱横冲前头,那是急于傲视天下的志向,与郑御同样胸怀野心,然他重情义,从未违背良性而逆事胡为。
“韩当,不瞒你说,沙漠是我一道坎,我必须克服,无妨,少许便好转...暴沙!”正是为人刚正不阿,能短时间便得到直孤烟之倾心相对,他低沉着孱弱语气,对韩当直言不讳。
“原来如此,那,”韩当赫然明白,却侧目下又见孤烟脸色时而通红时而煞白起来,汗如雨下。
“快!趴下,地动暴沙!”
直孤烟不等韩当接言再问,竟突对前方炎炎烈日下呈现之模糊沙土飞扬而惶恐倒趴,在他墨眸之惧怕里,前方犹如万千条席卷滚滚之龙蛇怪物,正朝他慢慢张开狂沙大口;
他无力脱逃,挣扎在沙丘下,沙尘将他口鼻覆盖,他使命想与那狂沙怪物厮打,一字无法吐露,他面色惨白干裂,整个人被烈日焚烧着,喉间窜涌出火...他终崩溃倒下...。
然而,在众人眼界里,前方不过掠过一阵风,卷起一道沙土,很快又恢复微风拂沙面之景象,并无可怕之迹,都被直孤烟那应对千军万马般之举措所惊,呆滞原地,盯着他挣脱开韩当后,独自翻滚里慢慢摊倒不起。
“直将军!江姑娘,郑将军,直将军,他...”韩当忙高喊着上前搀起直孤烟,拍去其发髻脸上之沙土,剑眉微皱。
“他昏死过去了,水!”江流沙仔细检查了下孤烟后,叹了口气道,随即朝携水军士提来一袋水给他口中喂饮。
因沙漠不便行马,唯一一头骆驼上的洛长荷见状,忙从骆驼背上倒下,踉跄行至直孤烟身旁,也就在此刻,头上红纱随风飘起,江流沙终于看清这位‘公主’之面容。
“你,长荷...”
江流沙差点呼之欲出,伶俐如她,瞬间又想到寒怜嘱咐不可多言之事,再思索此事必定郑御等人策划,自己又怎可泄露,她只得拉着长荷臂膀,相互对视里,长荷那意味深长的澈眸给了她定气。
“公主殿下,别担心,直将军无大碍,您还是回到骆驼上去吧!”郑御亦恐其他人得知,并带着厉色扫过江流沙后,略带恭敬对长荷道。
“他,真的没事吗?”长荷蹙眉再问。
军卒亦首次见那珠帘荡漾下,那双澈眸似月光,流转晶波里之动人而焦虑,不由暗自惋惜赞叹不已,流沙见墨之书又望向长荷嘴角含笑,亦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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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