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态度是比较自私的。我已经学会自我节制无益
的感情冲动。”
她甚至看也没朝他看。她的目光越过他,凝视着窗外那一个个的大暴风雨堆。
“你是一个性格坚强的人,小姐,”博罗男爵有礼貌地说。“我认为,你是我们当中性格最
坚强的人了。”
“哦,不,不,真的。我知道有一个人远比我坚强。”
“这人是──?”
她好象突然醒悟过来,刚意识到她正在和一个陌生人,一个外国人谈话,而这人,直到
今天早上为止,她只和他交谈过几句。
她有礼貌地,但是疏远地笑了起来。
“哦──例如,有那么一位老太太。你大概已经注意到了她。一位十分难看的老太太,
可是颇为令人迷惑。她只需举起个小小的指头,用一种文雅的声音要点什么──全船的人都
得奔忙。”
“全船的人也得听从我的朋友鲍里斯先生,”博罗男爵说,“可那是因为他是这条轮船的一名董事,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别的性格。”
索菲·康德笑了。
早晨渐过去了。有几个人,其中包括博罗男爵,还留在餐厅里。在这种时刻,聚在一起使人感到时间好过一些。他听了许多有关基韦里太太的女儿的事,也听了已经去世的基韦里先生
终生的习惯,从他早晨起床,开始吃当早餐的谷类食物,直到晚上最后穿上基韦里太太亲自
为他织的睡袜睡觉的习惯。
正当博罗男爵听那位卡尔马太太为达到传教目的而胡扯的时候,有个一等舱服务员走进餐厅,在他身旁站住了。
“对不起,先生。”
“什么事?”
“鲍里斯先生向您问候,他说,要是您能赏光上他那儿去一会的话,他会感到很高兴。”
博罗男爵站起身来向卡尔马太太表示了歉意,就跟着那人走出餐厅。
这不是他自已船厢的一等舱服务员,而是个金发白脸的大个子。
博罗男爵跟在自己的向导后面,经过自己船厢的过道,又沿隔壁一节的过道走着。那人在一扇门上敲了敲。然后站在一边,让博罗男爵进去。
这个包房不是鲍里斯先生自己的。这是一个二等包房──它被选中可能是因为它的面积稍
微大了一点。可它仍然给人那种拥挤的感觉。
鲍里斯先生本人坐在对面角落的那张小椅子上。坐在他对面、靠窗口那个角落里的是一个
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人,他正朝外面看着积暴风雨。站在那儿,多少有点妨碍他再向前走的,是一个穿蓝制服的高大男人(船长)和博罗男爵船厢的一等舱服务员。
“啊,我的好朋友,”鲍里斯先生叫了起来,“请进来吧。我们正需要你哩。”
坐在窗口的小个子男人沿坐椅挪动了一下位置,博罗男爵挤过那个另外两个人在他朋友的对面坐了下来。
鲍里斯先生脸上的表情,正如他要表现出来的那样,使他有了强烈的想法。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平常的事了。
“出了什么事了?”他问道。
“这一下你问得好。首先,这暴风雨──这停锚。而现在──”
他停下了──从那一等舱服务员身上发出一种压制住的喘息。
“现在怎么啦?”
“而现在又有两个旅客死在包房的床上──被刺。”
鲍里斯先生带着一种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