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哥哥他怎么了?!”
霜儿当时已经魂不附体,完全吓的说不出话,只有不停发抖的身体和打着颤的牙齿。
马佃户一焦急,重重的拍了她手一下到:“到底怎么了,爹在这呢,丫头你倒是说话呀?”
霜儿过了老半晌才晃过神来,牙关打颤道出了刚才看见的很恐怖的一幕。
这时马佃户家养的一条土狗也撺掇了进来,瓷牙咧嘴一个劲地对着地上的雪明狂吠,吠到有点瘆人的地步。
马佃户从来没听说过这事,也是不知所措,一下子被这狗叫的也是烦了,便对着狗大喝一声:“再叫,再叫这就把你宰了。”说来也奇怪,一声大喝过后,那条狗居然吓出了尿来,然后夹着尾巴就跑回出去了。
马佃户和霜儿先把地上蜷缩着的雪明扶道了床上。霜儿强忍着恐惧,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不敢出声。马佃户也费力的搬来一张板凳坐下,他点燃了一盏锅旱烟像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雪明开始迷迷糊糊的动弹了,然后就开始吐,狂吐,吐出来的东西,还夹杂着腥臭,有刚吃下去的蜡烛,也有胆汁,当真是一塌糊涂,让人作呕。
马佃户脑子里早成了乱麻,他也不知道雪明这是得了什么疯病,况且天色这么晚,就算找郎中,人家也不愿意来呀。没有办法,他只好先照着民间土法子,让霜儿去弄了“苦水”给雪明灌下,在乡间没有药的情况下,他们相信这样对治疗小孩呕吐和吃坏了东西是很有效的。
为什么说是“苦水”,因为那是用鸡屎裹着茶叶在铁板上烤熟,然後磨碎了用热水冲着喝下去的,说是能祛除小孩的积食,有驱邪气治消化的功效。
等“苦水”煮好后,马佃户领着霜儿要灌给雪明喝,但他那牙关咬的比干板还硬,掰都掰不开,哪里灌得进去,即便稍微灌进了一点也被他给吐了出来。
到最後是由马佃户撬开雪明的嘴,用木棍给他咬着,才从嘴角灌了不少下去。
你还别说,这“苦水”一下肚,雪明倒是安静了一会儿,只是霜儿被这一吓再也不敢合眼了,于是马佃户留在里屋陪着他们兄妹。
此时的雪明已经有点清醒了,没一会儿,倒是不吐了,又开始拉肚子,止不住的拉,有几次都赶不上去蹲便桶就直接拉到裤裆里,弄得整个屋子都恶臭难当。
那一夜,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折腾一直到天亮。
霜儿只觉得这一晚是她生命里最漫长的一晚,每一秒都让她心惊胆颤,她都不知道下一秒还会发生什么,一心只想迅速到天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