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破晓,霜儿便急匆匆去请来了城里的郎中给雪明瞧病。郎中给他细细的把了脉,又翻看了他的眼睛,还问了最近的一些情况,只说从脉象上看没什么大碍,怕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弄坏了肚子,喝两剂助消化,调理肠胃的药就没事了。
由于马佃户有伤在身,便留下来照看雪明,霜儿去和郎中到药房抓了药回来,急急的煎了给雪明喝下。哪知道,雪明药没喝进去多少,倒一个劲地吐酸水,足足吐了有三大碗,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一个人也还是昏沉沉的只能躺着。
马佃户急的没办法,想来想去认为是这个郎中医术不行,只好翻出家里仅有的积蓄,让霜儿赶紧去请衡山县城最好的牛大夫来瞧病。
衡山县城就那么大,大夫就那么几个,这牛大夫要算是首屈一指了,虽说不是药到病除的国医圣手,毕竟县太爷有点什么头疼脑热的也都是请他,他要是都没办法那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救了。
牛大夫到是个热心肠,一听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立马就抱着诊箱上门来了。“望闻问切”诊法使全,到最后左看右看也都没看出什么眉目来,按说雪明脉相从容缓和,不细不洪,不迟不数,且应指有力,不像是得了重病的样子,但令他想不明白的是从气色和描述上来看,又是一副要行将就木的表征,他自问行医多年,瞧过的怪病也有一箩筐,就是没见过这样表里不一的。
到最後他来了句:“老夫眼拙,以我多年行医的经验,依然看不出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请恕我爱莫能助了。”
马佃户听牛大夫都没折,还以为是他嫌银子少,当即给跪了,拉着他手道:“牛大夫,大伙儿都说你是神医,连县太爷的病都能瞧,你一定有法子的,你是不是嫌钱少了,我这就去给你凑。”
牛大夫赶忙扶起他叹气道:“医者父母心,你家孩子这种情况就算是没钱我能救也一定救,可是我当真看不出来他得了什么怪病。但是,这孩子如果一直这样情况下去,八成是没救了,你们还是…………还是要做好准备后事的打算。”
马佃户和霜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彻底软了,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前几日才好好的人,怎么这一下子就成这样了?但这到底是自家的孩子,哪能就这么看着他死不管呀!
于是送走牛大夫后,马佃户让霜儿立刻煮饭,让自己吃了好勉强有气力去衡州府请更高明的大夫来看,他就不信没有大夫能瞧得出这怪病来。
霜儿赶忙答应了,去灶间生火造饭。也是连日来的劳累和担惊受怕,一时间她心不在焉,煮好的饭马佃户一吃就吐了出来,是夹生饭,没熟透。情况紧急,已来不及再弄,马佃户准备不吃饭,收拾了家伙就直接去州府衡阳城。
没想到这一次,一直昏昏沉沉的雪明竟然出奇的坐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猛冲到桌边,抓起马佃户不吃的夹生饭倒头就吃。他吃的特别香,一两口就能把一整碗饭给扒光,最後一大蒸桶的饭都让他一个人给吃了个干干净净,肚子鼓得老大,口里却还嚷嚷着好饿还要吃,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夹生饭,拉都拉不住。
这可给马佃户和霜儿吓得魂不附体,这世上从没听说过谁天生喜欢吃夹生饭的,因为没煮熟的米它割牙的厉害,根本无法下咽。没办法父女两权当他的病情又加重了,只好弄来绳子把他结结实实的绑在椅子上。
雪明的奇怪举动,把街坊四邻也都惊了过来,大家看了这样的情况,都摇头说雪明这孩子呀可怜,病成这样怕是没救了,让马佃户准备准备后事吧。
马佃户听了这话,脑子一乱,瘫倒在地上。老婆子被人强抓了去生死未卜,现在唯一的儿子还病成了这样,连个因由都查不出来,这样的打击让他当时就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