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需要进位?为什么有的加减法需要进位,而有的却不需要?同样都是活在一个世界里人,难道不同的人生做着不同类型法则的运算?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快要简单到弱爆了的问题一直把我困在世界的彼岸,迈不出公理的第一步,就不可能推算出复杂的定理、定律、和做人的准则,薛定谔的黑匣子里面和外面永远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周围的眼光变得越来越异样,我知道自己恐怕又要被孤立了,又要变得和别人不一样,只想着尽快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只能低下头像个孬种一样揉着眼:“对不起,老师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有什么用!你这个傻啵一个人把全班的平均分往下拉掉两分!优秀班级称号又拿不到了,你对得起班上的这么多辛苦努力的同学吗?哦,我差点忘了,桃源岛上转来的档案里写着你智商只有五十五,怪不得连加法进位都不会!只有猪的智商,就滚去猪圈里呆着,江茗小学部是你这种人呆的地方吗?”数学老师撕碎卷子甩在我脸上这才终于消了一点怒气,语气妥协说道:“算了!和你这傻啵生气也太不值,滚出我的课堂,给剩余的同学留个学习的地方!以后我的课你统统滚去外面罚站!”
课桌被突然掀翻,我也跟着摔了一个狗啃泥像个稻草傀儡一样趴在地上,同学们在哄笑,抬头时发现他们的眼神已经完全变得和刚才完全不同:嘲笑、厌恶、满满的恶意,如同一群睁着猩红眼睛的散发着恐怖笑声的魔鬼:“这个傻啵真是蠢到家,没上过幼稚园么?连进位都不会算,被赶也是活该!”“他也太笨,既不会说话,又不懂看别人眼色,让老师丢了优秀班主任称号,称号是和奖金挂钩的,白白丢掉两百块钱的年终奖,老师还能轻饶他?”“不提前把老师的奖金赔回来也就算了,连个正经的赔礼道歉都不会说,一直像个没事人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事发了才知道求饶,早就晚了……”
听着他们的话我不由得骇然吃惊:原来小学生的加减法竟然这么难做。可他们说的偏偏又不无道理,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傻,是我笨,是我什么都不懂,是我不理解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更不会主动去理解我。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卷起散落的满地的试卷往书包里装,正要像夹着尾巴的条丧家犬一样离开——
“等等!”教室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女孩:“既然交了学费就有权利在教室里听课,教书育人是你的本职,你的工资难道不是白开的么?”女孩得意,嘴里露出两颗萌萌的兔牙,细细的眉毛轻如诗画,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一眨一眨,面颊纯净,长长的黑色秀发如瀑布一样秀丽,淡粉色的丝绸汉服如肌肤一样丝滑,白色薄袜露出浅浅蕾丝花边,我以为她是天使,是和箐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天使——
唯一的区别是她年龄比箐姐姐小,也没有箐姐姐那两颗暴牙:箐姐姐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姐姐,这一点我真的没有骗过任何人。
“是风水世家的艾琳大小姐!”同学们如同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议论:“她不是隔壁班的么,跑到这来做什么?”“听说她爸是风水特警局局座,校长和她爸关系铁着呢……”
老师一愣,上下打量这个不到自己胳臂肘的小女孩开始责备:“你在干什么?跑到我们班来反课堂纪律,我告诉你们班主任——”
“听说你想当教务主任?”艾琳盯着数学老师咯咯乐:“上个月你往校长王大川办公室里送一箱甜糕,大川把我叫过来问我尝尝,说这是弦伯他们班主任亲手做的,味道怎么样?我告诉大川,这廉价货太难吃,你还是扔了吧,另外大川你别整天赖在我家,跟我爸喝酒,天天晚上喝酒划拳,动静特别大,闹心,快要把我烦死了!于是大川二话没说就把你那一箱破玩意全扔了,不信你去校长办公室自己问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