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真公主定眼望去,双眼目光交汇之处,乃是一个穿着不算华丽却极其讲究的中年男子,年纪看起来三四十来岁,身材微胖,脸部略显浮肿,瞪大的双眼正紧盯着前方的那匹白马,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像是要将那比他还要高大上不少的马匹塞进他的眼中。
若是可以,他也巴不得这样做。
男子忽然脸部柔和了下来,随着眼神紧绷的脸部的肉也松弛了下来,一副标准的讨好笑脸出现在了他的脸上,甚至从他的眼中也能看到溢出的笑意。
他看着马背上的呼延彦烟,柔声道:“姑娘从何出而来?要往何处而去?”
呼延彦烟道想了想,不知回到什么好,那便不作回答。
男子见她没有回应,也不生怒,动了动放在身后的手指,接着道:“还请姑娘明示!”
嘴上说是请,可并没有任何江湖人作请的动作。
呼延彦烟也已大概猜到对方的来意,只等对方动手,或者……
她腿部微动,白马洞知其意,缓缓踏步而行。由北向南,自北方来,往南方去。
男子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见对方貌似已经无视于他,心中权衡几许,左脚向前一步。
足落之处,烟尘微起。
双手握拳,他并不打算用兵器,那样会伤了这匹他生平所见之最为精纯的天河宝马,天河马的珍贵程度甚至要在汗血宝马之上,他曾经倒卖过一匹有着天河马血统的杂种马,便入账千两白银。出于对钱的渴望,他之后对这一马种颇有研究,从这马一出现,他便一直在观察,终于确定这就是一匹上等的马中王者,怎有不心动之理?于是乎他看到呼延彦烟上马的那一刻,他便毫不犹豫地拦到了路中间,甚至来不及思考这么做的后果他看清了这马,却对马上的人一无所知。方才他看似是在看马,实则确实在观察呼延彦烟,结果却是让他大失所望。
一人一马越来越近,速度不增不减,中年男子眼中疑意更深,兴奋之色也愈加强烈;
街道两旁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而就在这紧绷的时段,一声沙哑而又高昂的狗叫声从男子身后传来;那白马对此似乎很是嫌弃,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它停下了前进的马蹄,从鼻孔里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接着轻微嘶鸣一声,想来是闻到了令它不舒服的味道。
马停了下来,男子确实动了。
右脚向地使劲,右拳挥出,直指马上之人头部而去;
这一拳去的极快,人们像是看到一只人形般大的蛐蛐一般弹地而起;眨眼他的拳头便来到了马背之上,转眼便要落在那高大女子的脸上。
街道旁的人们很是不解,都惊呼一气,因为他们明明看着那拳头径直地打在了那马背上的女子的脸上,而她动也没有动,对方怎么飞过来的便怎么飞了过去,实在不可思议。
这一切也都落在了薛诚眼中,这让他想到了几天前他遇到的那个出手帮自己的青年,也就是他杀了那个混账县长,如此自己方才得逃亡至此。他见过李言歌的速度,自那以后,他觉得这些江湖人有再令人匪夷所思的本事都不觉奇怪,他甚至都开始相信那些说书先生所说的御剑飞行,单指碎石之类的无上秘术。
他想到了李言歌,对他薛诚竟是没有一丝恨意,甚至还有些得意,因为李言歌不做,若他有那本事他也会做,对这一点,他笃定无疑。
“我还活着不是吗?”,他看了一眼趴在他脚旁的黑狗,嘴角稍扬,心中说不出的欢畅!
稍显臃肥的男子看了看自己肉肉的拳头,眉眼稍锁;他刚才虽只是为了试试对方的水深而并未出全力,以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