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3)

起了我们家,还说让我爹抽空儿去一趟,其他也没多说啥。我爹闻听立刻头皮发麻,他马上想到八成又是我哥在外边出事了。接着想到的是家里还有瓶陈年茅台酒,是我爷爷的高干待遇泽被老家的,除此之外再无买路捞人的长物。想完了这些他才想起来问:“那所长叫什么?”因为在他担任大队长没被打倒之前,派出所长是刘文广,如果他还在的话,凡事念点旧情喝点小酒或许都好商量。村会计说这个所长叫郎中阳,“新来的!说话也是啷个啷个的,一听就不是咱这本地人。”他这么一说我爹更加心事重重,不过他不动声色地对村会计说:“你忙你的去吧,改天我抽空去一趟。”

我爹说“抽空去”却一直未去,原因是他知道那个地方不发救济不放粮,也不办理结婚登记好事成双,谁去了那里都捞不到实惠捞不到光彩。他虽然迟迟未去,可那个坏种会计却把派出所“传唤”我爹的消息播撒得沸沸扬扬。那几天全村人都用诡异的目光窥视着我们家。因为自从我爹被打倒,我哥又出走他乡后,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小人,就再也不巴着我们家好。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目光的打量,再也听不下去我们身后的窃窃私语挤眉弄眼指指戳戳。我向我爹大声说:“我去见见他,看他能把我怎么着!”我那时候刚过十八岁,个子长得比我爹高好多。但可能还未赶上我爷爷,因为跟他寄回来的照片上比,他显然要比我魁梧得多。那张照片是在京西宾馆照的,他说刚在那里开完会,刚在那里受到了林副主席的亲切接见,激动万分地留下了这个影。照片上面除他之外还有位小战士,一只手握着胸前的语录本,一只手像是在敬礼又像是抹眼泪。我们都猜他是我爷爷的警卫员,后来我爷爷回信更正说不是警卫员,是一起去开会的。于是我又天真地想,这小战士真是太有福气了。我爷爷为什么不带着他的儿子孙子去开这样的会呢!

我的勇武也提振了我爹的精神,他说“好!你去吧!”也许他多少天一来都在不停的思索中盼望着我能说句这么硬气的话,能挺身而出替他当回挡箭牌,以便他在判明敌情后再作辗转腾挪。我那天从家里去派出所见郎中阳时也表现得十分勇武,因为我心里装着不平装着恨,切齿痛恨那些昧着良心暗下黑手,整了我爹我哥还巴望着我们家能再摊上事儿的卑鄙小人。所以,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显得硬气,让派出所的人也感到我们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娘给我找出个粗布汗褂,我嫌穿上热,要光膀子。我爹从箱底找出件印有“突击队”字样的白坎肩,还是他五几年挖水库大河时得的奖。所有的长裤穿上都显短,因为我一年到头都难得买件新衣裳。干脆,我娘挑了件还算看上眼的,就地剪成中短裤要我穿上,再把白坎肩的下摆往里一掖,腰带扎上。脚上又执意穿了双白球鞋,走起路来真是飒飒带风精神利落。那派出所长一见我,果然就像是被我的勇武镇住了。他对我浑身上下打量了又打量,然后啧啧称赞道:“喔呦,啷个还真是有点爷爷的味道!”他这么一说我猛一愣,然后再仔细打量他,一拍脑门幡然醒悟:怪不得一见面就觉得有点眼熟,原来他不就是照片上那位站在爷爷身旁的小战士吗!他怎么会在这?黄军装怎么变成了公安服?激动的心,不解的谜,仿佛一下都涌到了嗓子眼儿上。他牵起我的手:“来来来,坐下噻,坐下噻。”

对面坐下之后我才知道,他确实就是那位和我爷爷一起去BJ开过会的小战士,我爷爷亲手抓的典型树的标兵。也就是那位被小护士扶着上厕所,然后又牵回老家来的SC兵。

他告诉我刚来这里工作不久,刚给我爷爷去过信。有关他们的安置细节他一句也没讲,我当然不知就里也无从问起。他只是再三地要我转告我爹,说家里遇上困难尽管来找他,只要能帮忙解决的他一定会帮忙。完了之后他去食堂给我买了八个馒头一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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