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才是养育子女的第一责任人,觉得把孩子交给老人、亲戚、学校、政府来养是理所应当的。这是留守儿童现象背后需要重视的本源性问题。”
方建德身有感触地说:“很多背井离乡的父母,最初都是怀揣着挣钱养家的原始冲动来到城市。但近年来,在剧烈的社会转型过程中,离乡离土,人口迁移带来了社会结构和人们思想的深刻变化。反映在留守儿童父母身上,就是过于专注物质追求、逐渐形成新的交往圈子,并喜欢上对他们来说崭新的生活方式。一些‘游子忘归’者却并不完全出于经济考量,这种生而不教已经给社会带来一系列问题,其中儿童成了最大的受害群体,我们除了帮助脱贫外,也应考虑让家庭观念回归这一实质性的问题。”
几位未发言者也各自表达了想法。之后,不愧为记者的闫为民综合了大家的建议条理清晰地说:“我们协会对留守儿童成长过程中的亲情缺失,监护缺失已经做了大量工作,并投入资金予以支持。我们还通过宣传、心理培训、家长会等多种方式,对留守儿童和监护人实施再教育再学习,试图扭转长期以来存在的重生轻教、重物质轻精神等不良观念,但效果并不显著,这其中的原因正如刚才大家所提到的。我们能想到的事都已经做到了,接下来要动员广泛的社会力量参与,特别是云升可向政府建议,对带着子女进城的农民工父母,政府应给予适当的生活补贴,尽量保障廉租房等基本生活设施,并尽快消除子女入学、户籍、医疗等制度性障碍;对返乡农民工,政府应优先安排就业;银行系统可设立农民工返乡创业基金。在帮助留守儿童的行动中我们既是先行者更是探路者,但社会问题最终应由社会来解决。下面就我们协会今后的工作我来安排……恐怕不合适,关键是也没人听,那就请国欣作指示。”
闫为民的话引起众人的笑声,国欣总结性地说:“我们分析了留守儿童的成因,解剖了背后一些隐性的社会问题,提出了措施和建议。我们解析事物的本质和根源,其目的是为了能更好的解决事物,彻底攻克留守儿童难题只能采取‘两条腿’走路的方式。我说的‘两条腿’它包含了两个方面的意思:父母与子女,城市与乡村。考虑到国家现有体制和地方政府的政策,以及协会可以发挥出的最大能力,我建议在继续做好原有帮扶项目的同时,重点放在有选择性的开展农民工返乡创业试点上,有些具体事项需要大家共同商量。前期工作涉及到地点、项目、农户的数量、资金的使用、与当地政府的构通等内容。创业中、后期面临的技术支持、后续投入、产成品的购销渠道都应纳入我们现在需考虑的范围。将要做的事情在展开前就做好充分准备,成功的机率才会增加。我们要牢记意识确定方向,细节决定成败。下面先请殷大姐就协会财务状况加以说明,之后由云升提供备选乡村和农户的情况,协会今后努力的目标是:一户一个项目,一村一个产业。”
会议结束,萧信成开车送郑小倩到了机场,她从后备箱拿行时听到所乘航班晚点两小时时,立刻高兴地对萧信成说:“萧大哥能陪我在机场待会吗?”
萧信成也没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他停好车后,俩人一起走进候机厅内的一家咖啡馆,郑小倩用细长的小瓷勺轻轻在咖啡杯中搅动,一双月牙形的眼睛则看着坐在对面的萧信成:“萧大哥,今天会上你怎么不发言?”
听到问话,萧信成收回正四处张望的目光淡淡地说:“做公益活动他们都比我有经验,我能想到的他们都已替我表达了,再去重复毫无意义。”
“你看上去好像有什么心事?”
“从开会到现在,我一直在思考农副产品的销售与工业品相比有什么特殊性,怎样做才能收到最佳效果。”
郑小倩再次领略到萧信成的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