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天宫,一步一脚都象是踩在软乎乎的云彩上。
神婆的举动牵引着家眷们的眼睛和心绪,在谷穗的搀扶下,来到了周老太太的大炕前,在早就准备好的软凳上坐下来,松开谷穗的手,静静地呼吸了几口气,神情立马威严起来,吩咐家眷们除了两个人留下,其余的都必须离开。
家眷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夫人和杰儿留下,其余的人都默默离开了,站在房间外,静静地等待着。天空已经黑了下来,黝黑的天空闪烁着星辰,万里无云,夜风习习,吹来夜色温柔。
房间内的神婆吩咐谷穗帮着,把以前摆设的香案重新摆好,询问了病人的姓名,生辰八字等,口气的冷峻肃穆******和杰儿大气不敢出,尤其是杰儿的神情,焦虑外充满了热烈的好奇,眼睛看看神婆,又看看谷穗,清澈的眼睛里荡漾着浓郁的关切。
神婆让谷穗把一束香点着,稳稳地安插在香炉内,自个端坐在香案前,让谷穗把她脑后的发髻打开,一缕雪白稀疏的头发垂在了肩膀的一侧,左手的手指交替捻动着,口中念念有词,接着,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夫人和杰儿见怪不怪地知道,神婆开始通神接神仙替病人看病了。
从小跟随在神婆身边的谷穗,早就熟悉了神婆奶奶看病的程序,听到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她的心绪也渐渐平静,眼睛习惯地帮着神婆奶奶紧盯着燃烧的香火,仔细观察着香火燃烧的状态。虽然她不具备奇异的法力,可多年的见识以及神婆奶奶偶尔的点拨,谷穗大概分得清香上标志的好坏情况,刚刚看了一会,谷穗情不自禁地脱口喊道:“奶奶,是灵堂香哎!”
神婆“哼”了一声:“奶奶看得清哩!”
旁边的夫人和杰儿大惊失色。作为凡夫俗子,他们不明白仙灵的内幕,可是“灵堂”两个字却是实实在在懂得,难道?难道是……?他们不敢想下去了。
看着神婆专心致志地通神,母子俩不敢打扰,把焦虑和疑问的目光都盯在了旁边站立的谷穗身上。
“好孩子,”夫人悄悄拉了谷穗的手,悲伤和哀求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没事的,”神婆的背上好象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说道,“从香上看,你家老太太病得不轻,掐算掐算,老太太到了寿限关和催命关啦,一点阳寿也查不到了。”
“那,那……”母子俩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瞠目结舌地看着神婆。
神婆轻轻一笑:“你们也别怕,俺不是说了吗,啥样厉害的病,到了泰山老奶奶跟前,只要诚心敬意,没有渡不了的难关。你家老太太的魂早过了阴阳河,身上有十七个外祟,泰山老奶奶已经派出天兵天将,先把外祟都送走,咱接着给老太太换替身买寿限,把老太太的三关六路调理顺畅,天天给老太太洗魂,不出十天半月的,老太太就利索啦!”
一番话说得母子俩的脸色红红白白,白白红红,夫人感激涕零地“噗通”跪在香案前,连声的“谢天谢地”,冲着香火磕起了头,旁边呆立的杰儿也跟着跪倒,“咚咚”地磕头。
神婆一声吩咐,房间外的人们立即准备纸钱纸衣等物品,大家七手八脚地搀扶着神婆,来到院子里正冲着泰山老奶奶的方位,把一大堆的物品焚烧了。
刚刚焚烧完毕,一个伺候病人的女孩子气喘吁吁地跑了来:“夫人,夫人,老太太,老太太醒了,真的醒了,还,还嚷着要东西吃呢!”
一席话,象寒冬腊月里吹来一股温暖的春风,霎时融化了周家大院冰封了数月之久的沉寂,家眷们能听见心里“喀啦喀啦”解冻的声音,喜悦的泪水在脸上飞滚,情不自禁地喜极而泣。
“快,快,”擦着泪花,夫人哽咽着吩咐,“燕窝,熬燕窝!杰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