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余龙海有意地称呼甄善美为“甄小友”,为的就是削减与紫衣仙子之间并不深厚的师叔侄关系,眼下,他又怎会听之任之?慌忙地道:“胡妹妹,这……”
“休要胡言乱语!”紫衣仙子板着俏脸,秀眉微蹙,言辞激烈地打断道。
显然,甄善美的存在,愈发加深了她对“胡妹妹”这个称呼的羞意与怒意。
甄善美左耳听着“余师侄”,右耳听着“胡妹妹”,心中了然,也知紫衣仙子拒绝了这姓余的献殷勤,而两人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称呼则显得十分的有趣。
机智如甄善美,自是摸清了“余大哥”以及“余师兄”这两个称呼之间的细枝末节,佯装惶惶然的样子说道:“余师兄,这“余大哥”三字,甄某人断断不敢称呼。如若让龜公真人他老人家知晓,说不定,师弟还会被处以妖言惑众罪,到那时,就算师弟有一百单八条命,都不够砍的!”
甄善美对于派主归恭真人的称呼,始终为“龜公真人”。
余龙海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何?”
他想知道,一件小事在甄善美的口中如何升格为一件砍头的大事。而与他同样想法的,还有一旁的紫衣仙子。
甄善美笑呵呵地道:“余师兄,你想啊,如果有人每次见到你,张口闭口的就咒你死翘翘,你会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
余龙海皱了皱眉头,一脸的茫然,不明就里地问道:“余某人素来温良恭俭让,又怎会轻易招惹他人?”
甄善美心中一顿暗骂,此人的脸皮在不知不觉中,更胜自己一筹!满脸鄙夷地道:“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人咒你。”
余龙海思忖少顷,假惺惺地道:“喜怒乃人之常情,余某人自是不能免俗。”
甄善美一拍手掌,道:“是极,是极,余师兄倒是实诚之人。”
余龙海推脱道:“不敢,不敢。”
甄善美道:“余大哥这个称呼大为不妥。”
余龙海假笑道:“余某人愿听下文。”
“余大哥,余大哥,倘若不细听,似乎是在说鱼儿打嗝。”甄善美生动形象地学着鲤鱼吐泡沫地声音,又道,“鱼儿在水里打嗝,是大凶之兆,你可知道鱼儿为何会打嗝?”
余龙海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他又怎会知道这等乡村琐事,摇头道:“余某不知。”
甄善美道:“鱼儿打嗝有两点,其一嘛,它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要把脏东西吐出来,其二嘛,这条鱼老了,活不久了,就一个劲的吐气泡,它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会立即被水呛死。所以说,“余大哥”三字,大大的不吉利。倘若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宵小之徒大造文字狱,那我可就无处讲理了。”
余龙海冷笑道:“甄小友,你难道不知鱼儿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水中嘛?它又怎会被水给呛死?”
甄善美摇了摇头,笑眯眯地道:“非也,非也,正所谓物极必反,水能载鱼,亦能覆鱼。常言道,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鱼儿善水,自会溺于水。诸事皆乃天经地义,余师兄不妨多出去走走看看,涨涨学识。”
余龙海一时语塞,他自然不知道鱼儿在水中会不会给呛死,见无法辩驳甄善美的谬论,又不想再在梦中情人面前失了脸面,遂抱拳道:“甄小友,既然丹药也已送达你手,那余某人这就告辞了。”
你个小王八蛋哪里来的赶快滚哪里去,还想泡老子中意的小妞,呸,什么东西!
甄善美应道:“好说,好说。”
余龙海冲着紫衣仙子柔声说道:“胡……”见她撇过头去,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终是未将“妹妹”二字脱出口,续道:“余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