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老二和桑娘有两个孩子,女儿小桑八岁,儿子小松六岁。孩童的心性无邪,心神最纯,鬼是轻易不敢上他们身的。孩童虽不好对付,但他们幼稚无知、判断力薄弱。这只鬼清楚这点,它必须利用之,施展鬼计,制造矛盾,让他们因失智而生恨,直至崩溃,然后才能将他们攻破。
这两个孩子成了父母精神崩溃和矛盾冲突的牺牲品。自从鬼上身后,这对父母迅速失去照顾孩子的能力,常常在暴躁和愤恨中失控,伤及无辜的孩子。虽然如此,他们对孩子的感情犹深,即使在神智不清、痛苦失控中,对孩子们的亲子之情仍然炽热。鬼还不能轻易控制他们直接伤害两个孩子,就借家里其他人之手间接进行。
院子里,小桑和小松在追逐玩耍。鬼附在小梅身上,贪婪地盯着两姐弟。突然“啪”一声,小松在嬉戏奔跑中碰落一个花盆。那正是凤娘最为钟爱的一株牡丹。
她闻声赶来,痛心责问道:“哎哟,我的妈呀,这是谁干的?”
小松有点害怕,不敢承认。
小桑却勇敢些,说道:“伯母,我不小心绊着了,对不起。”
凤娘上前,一把揪住小桑的耳朵,狠扭一下,责骂说:“又是你,昨儿摔破碗,今天打破我的花盆,明天还打算弄坏什么?真是败家仔!”
小桑痛得呱呱叫。小松冲上来,用尽吃奶的气力试图掰开她的手,并哭求道:“放开姐姐,是我碰坏的,不关姐姐的事!”
凤娘这才松开手,又用力扭了一下小松的耳朵,教训道:“是你也得教训一番,你这小子倒是蛮有骨气。”
鬼看到这一幕,心中叹道,这双姐弟还真不简单,要拿下他们得费些心思。它鬼眼骨碌一转,鬼计上心头。
第二天,鬼钻到乌老爷身上,操纵着他布置陷阱。鬼老爷把小桑和小松叫到跟前问:“如果爷爷要送一件礼物给你们,你们最想要什么呀?”
小桑想了一下,答:“我想要一只布娃娃,跟凤姐姐那只一样的。”
小松答:“我想要一只小狗。”
鬼老爷道:“好,只要你们不犯错,过几天你二奶奶大寿,我就满足你们的愿望。”
小桑和小松高兴极了,盼着那一天到来。
二奶奶大寿前一天,鬼老爷故意将二奶奶最喜爱的一件玉钗打碎在里屋,然后吩咐管家将俩姐弟叫来。当她们来到时,鬼老爷又有意离开了,让姐弟俩在那空逗留一会。然后,他才出现,装着发现打碎了的玉钗,问道:“这枝玉钗是谁弄碎的,可惜啦。”
小桑答:“爷爷,不是我弄坏的。”
小松也答“也不是我弄坏的。”
鬼老爷道:“这是二奶奶的心爱之物,她若知道了就要生气的啦。”
小桑说:“真的不是我,我都没有进到那里面。”
小松也答:“就是,我和姐姐都没进去过。”
鬼老爷说:“碎了就碎了。小孩子要诚实,撒谎却要不得。”
小桑说:“我们没撒谎,真的。”
鬼老爷装着很认真说:“刚刚还是好好的呀,我才离开半刻。”
俩姐弟委屈得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鬼老爷又说:“若是撒谎,就没礼物啦。”
小桑说:“爷爷,真不是我干的,我没动过。”
小松也说:“我也没动过。”
鬼老爷说:“你们好好想清楚,明日给二奶奶献寿礼前,向我承认错误还来得及。否则要受惩罚,先前答应给你们的礼物也不能给了。”
姐弟俩委屈得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