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孩子的头,燕长宁没说什么。
楚韵自觉地没话找话调节气氛,说起了别的趣事。
这边厢,一家人其乐融融,那边,心神不宁的范平去了范卫道家,待到范卫道母亲范刘氏将今日的事得意洋洋地说了一遍,范平气得二佛升天。
“嘭”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蹦起来,范平呵斥道,“蠢货!你瞧你做的甚好事!”
范卫道一家人都愣在了当场。
范卫道倒是觉得自己老母亲没有做错什么,他被捧得飘飘然忘乎所以,满心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是以听到母亲将事情告知他的时候,也只说母亲做得对,不能轻易叫他们请回去,总要让他们多来几次,全了他的脸面才行,他却也不想想是谁给了他这份体面。
而范刘氏一心为儿子,也以为自己儿子是天仙人物,人间只此一位,也没觉得自己处事不当;范卫道的妻子小刘氏就更别说了,她是个懦弱的、以夫为天的人,加上婆母不是个好相与的,她虽觉得有几分不妥,但也不敢说话。
如今,被范平呵斥,一家人才有了一分明悟。
范卫道心下有些慌,“表哥,这可如何是好?”
范刘氏也着了急,对着自己的嘴巴就狠狠拍了两下,“他表哥,都是我这个老货不识事,这与卫道没有干系啊,您是府上说得上话的一等一的人儿,您帮帮我们!”
看着这一家子,范平心下很不屑,对这一门子远房亲戚,他也就维持着面子情,要不是他范家找不出一个有大学问的人,哪能轮的上范卫道入伯府当夫子呢?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我想想办法吧,这几日都安分点。”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
范刘氏将人一直送出门,才回转,“卫道,这可如何是好?”
范卫道想起范平那副不耐烦不屑的样子,就气得脸色铁青,但现如今,他们一家都要巴望着范平过活,只好硬生生将火气压下去,看着满面愁苦的老母亲和面容憔悴的发妻,范卫道说道,“你们妇道人家别管男人们的事了,这事我和表哥想法子。”
范平和范卫道以为楚韵会将这事轻拿轻放,毕竟这么些日子了也不见这位夫人发作,昨天更是亲自登门致歉,谁能料到,次日下午这件事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先是一盏茶茶馆里说书先生突然具姓不具名说了个小段子,段子是讲这位范夫子是个恃才傲物的人物,进了贵人府上当夫子,却苛责贵人的两岁幼子,还对府上当家主母不敬,不但如此,还将亲自上门致歉的贵人夫人和公子赶出了门,背地里却厚着脸皮收了不少贵人送上的贵重礼品。
一盏茶是个茶客们聚会的雅致地方,往日里说书人说些市井小段子,不过是些假故事,只为博人一笑,如今突然说出了实事,茶馆里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开始询问是否真有这样的人。
没过半盏茶,还真有人将这位范姓夫子对上了号,茶客们顿时议论纷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