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见到他,不是刚好说明他并没有死掉吗?
果然梦都是不靠谱的。
我做梦还梦到姚旭的腿受伤了呢,他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在聊犬子。”安一冉开口,估计是觉得说自己老婆有些奇怪吧,于是他改成了说在聊自己儿子;他接着问,“虔易兄,腿疾好些了吗?”
“好多了,不过这是多少年的老毛病了,一时半会儿也好不利索。”花获回答道。
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但我本能的看了下花获的腿;他的腿和之前看到的那次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异样,也许安一冉说的腿疾是在更早之前吧。
“不过阴雨天的时候还是会疼。”花获说,把裤腿拽起来;他穿的也是木屐,脚上并没有穿足袋。
能看到他的小腿上有一个碗口大小的疤痕,那个疤痕是浅白色的,已经伤到了真皮层。
“这个刀口,是祖睦弄的?”安一冉端详着花获的腿,说。
敢情那个伤疤不是伤到的——而是姚旭开的?
“嗯,”花获应声,他的右手食指在疤痕周围画了个圈,“原本这一块儿都疼,走快点儿都不行;祖睦开了刀之后,只要不跑太急,都没什么大问题。”
我又看了下那个伤口,那个伤口在腓动脉一侧,姚旭真下得去刀,一个整不好、把动脉割伤了。
就现在的医疗技术,肯定救不回来。
“他说骨头都硌坏了。”花获接着说,“不过这都过去大半年了,应该快好了。”
大叔对自己的身体恢复能力真的是很有自信啊,老年人的话骨骼修复的速度非常差;正常情况下,花获这个年纪,不得骨质疏松都算是体质好的。
半年的话,年轻人差不多;老年人最少得八个月以上。
“祖睦说那是个圆柱状铁片?”安一冉把目光收回来,问。
“嗯,他后来找一个世外高人看过,说那是个‘淡片’。”花获说,“取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变成铁锈色了,也看不出颜色是深还是淡。”
“弹片”。
我和安一冉以及王楠相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
花获不知道弹片是什么,我们仨可知道。
最早的火枪是由中国人发明的。
南宋时,军事家陈规发明了一种火枪,这是世界军事史上最早的管形火器,它被称为现代管形火器的鼻祖。
到了南宋开庆元年,有人在陈规发明的火枪的基础上,改造出了一种突火枪,该枪用巨竹做枪筒,发射子窠(内装黑火药、瓷片、碎铁、石子等);燃放时,膛口喷火焰,子窠飞出散开杀伤对阵的敌人。
但是这个不能说是枪,只能说是爆竹的进阶版。
虽然可以算作霰弹枪,但实际上属于散弹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公元十三世纪,中国的火药和金属管形火器传入欧洲,火枪得到了较快的发展。
十五世纪初,西班牙人研制出了火绳枪。后来,被明王朝仿制,称之为鸟铳。
再往后,法国人简化了射击过程,把“鸟铳”的火绳点火改造成了击锤点火的“燧发枪”;这种枪提高了发火率和射击精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较低,便于大量生产。
十七世纪中叶开始,很多欧洲军队普遍装备燧发枪,一直到十九世纪中期,足足装备了两百多年。
也就是说,花获腿上的伤是弹片造成的?
“世伯,你当初是怎么受的伤来着?”我忍不住开口。
“那还是我刚入伍没多久的事儿。”花获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