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我反问。
“嗯,我和虔易一起来的。”姚旭说,他盯着我,“对了,还有桓儿。”
花桓也来了?
难不成又是来催婚的?
我摸了下脖子上原本就不存在的汗,躲开姚旭的目光——我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还在盯着我,我只好低下头。
“放心,我没给她说你在这儿。”姚旭忽然说,他打了个哈欠,“你们小辈的事儿,我一个老头子管不着,也说不上什么话。”
听他这么说,我的头低的更深了。
“但是我得说一句,桓儿是个好姑娘。”姚旭说,“我不是催你,也不是想让你给她个承诺或者担起什么责任之类的。”
“不要等错过之后才知道珍惜。”姚旭说,他又打了个哈欠,“不跟你说了,我昨晚没睡好,这会儿犯困。”
“嗯,世伯那你好好休息。”我说,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顺着台阶下了,“我等下去看看她。”
“嗯。”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因为打哈欠鼻子里充盈了泪水,他的“嗯”里充斥着鼻音:“先去给你花世伯聊聊,桓儿这孩子虽然拧巴,但不至于自己阿爷的话都听不进去。”
“嗯。”我应声。
他看着我,好像还有什么话要嘱咐我似的,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叹了口气,“唉,反正老一辈的说什么,你们都不信,自己吃点儿苦就长记性了。”
“我去休息了。”不等我说话,他接着说。
“嗯。”
“对了,先把衣服换了。”姚旭回头,说。
我看着自己的衣服,才想起来这半天一直穿的湿衣服呢。
换完衣服出来之后,正好看见了王楠。
他坐在台阶上,正在看雨;冰雹就下了那一阵儿,下完之后开始下起了小雨。
天空中飘落的水滴,顺着屋檐上的茅草滴到地面上;他伸出手,雨滴落的他的掌心上,汇成了一小滩水。
他抬高掌心,水滴顺着胳膊流到了手肘处——又从手肘缝儿里流了出去。
他伸出一只脚,他的脚上穿着木屐,雨水打湿了他的脚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他穿的是兽皮戎装的缘故,我对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有点儿接受无能。
他回头看见了我,我只好走了过去。
“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杜展。”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好说;说完之后觉得有点不大准确,他说他叫王楠——这肯定是现世的名字,吐蕃人的名字不是这样的。
“现世的名字叫晏然。”我补充道。
“哦。”他应声,看得出,他对这件事情完全不感兴趣。
我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我坐在他旁边,“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找一滴有颜色的水。”他说,“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独立存在,但是总有一些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就好像下雨时,总有一滴雨是有颜色的。”
“有颜色的?”我从来没听说过,雨会带走颜色,除非是被污染了。
“嗯,”他应声,“你知道一立方米大概是多少水滴吗?”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被他问懵了,“我不知道。”
“你猜一下。”他坚持道。
“两万滴?”我试探的问。
他摇了摇头。
“总不能是二十万吧?”我难以置信,“会有那么多吗?”
“实际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