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旭把那些瓶瓶罐打开。
说实话,他这个药换的频率不是很高,总共才换过三次。
但是这个药实在是太难闻了,每次换药都能把我熏晕过去了。
药是种褐色的粉末。
据姚旭说,这种粉末是把中药熬好了之后风干、把剩下的结块磨成粉,制作而成的;浓缩的都是精华。
中药有多难闻,我就不赘述了。
不过涂了这个药之后确实好的快了很多,正常情况下,伤的这么重,怎么可能个把月就快好了呢?
换完药,已经到了晚上七八点。
脖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等痂退掉就可以了。
我也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都结了痂之后还需要换药,换药不应该都是痂没结好的时候弄的吗?
“不能沾水,尽量别做剧烈的运动……”姚旭又把那些注意事项唠叨了一遍。
我不停地点头,表示我真的在用心听。
其实脖子上的痂已经掉下来很大一块儿了,就剩了最里面那层起白边儿的死皮;感觉就算不缠不都可以了。
比起最开始狰狞的样子,已经好了太多。
“世伯,等下我能回去住吗?”姚旭打完绳结,我说。
“你觉得的呢?”姚旭睥睨,道。
“我觉得我可以了……”我说,越说越小声。
姚旭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跟姚旭磨了半天——姚訚也跟着风儿说,他总算同意我俩回到“集体宿舍”去住了。
姚訚乐呵呵的抱着东西和我一起往“集体宿舍”走。
推开门进去,看到了“赫连三人组。”
羽真涉正在跟另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男生玩“狼吃人”,他最近玩这个游戏上瘾,逮着谁都要玩一圈儿。
贺兰阙则安安静静地坐在矮桌前,他的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正在翻阅。
赫连赫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好像在闭目养神——也可能是睡着了。
我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这间宿舍。
这些宿舍大概容纳了七八十个人,除了有的这面墙之外,其他三面靠墙的位置都是通铺——中间是过道和矮桌。
通铺是放在巨大的木板上面,下面还用木条隔出了一个小隔层;小隔层放置的大多是私人物品,矮桌上放的都是些可以拿出来共享的东西。
看到我和姚訚回来,其他人都有些吃惊,要知道我现在已经“臭名昭著”了。
据姚訚说,当初的“恐吓事件”——就是那次他们黑萧赫、我气得把桌子拍裂了的那回——过后,所有人看见我如同遇见瘟神……
我忽然想到了遇见赫连三人组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当时我以为是惊讶,事后一想,应该是诧异。
这次,他们没有说话,愣了一瞬间之后,默默的去忙自己的事情,我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
天刚亮,就被他们起床的声音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忽然想到他们今天就要去安西了。
那是大唐边域的最西边、是丝绸之路的重要一环。
也是我特别想去的地方,我还是觉得,在那里会遇见李嗣业……
也许李植只是碰巧和他重名呢?
毕竟之前有个萧嗣业了。
所有人在军营门前集合,门前有很多的马。
安西路途遥远,肯定是要骑马的,只不过我在军营待了也有段时间了,怎么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