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基看了李冰一眼，转头继续看着天空：“我能看的见……现在开着视觉强化呢，要是把神形态打开，愿意的话我的视觉是以光年为单位的。”
“你想看？那我把视觉分给你一部分。”斯基挥挥手，将自己的眼中所见共享给了李冰。
现在正是夏天，在斯基的共享下，群星璀璨的银河犹如一片清澈的天幕一，映入李冰的眼帘。十几年没有见过的景色让她张开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挺漂亮的是吧？这边的污染很严重所以看不到。在我小时候，东北的农村那边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看着这种星空，特漂亮。”斯基拿起手里的烟抽了一口。
李冰不解地看向斯基：“你怎么这么……文艺，这不像你啊……”
“不是文艺。”斯基转过身，背靠着阳台栏杆，“我就是……想起点儿事……”
“介不介意说一下。”
“没啥介意的，”斯基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他已经喝了不少，因为上头，双颊有些发红，“我就是在想……如果我爸我妈还活着，是不是也应该混到了这个地位，在一间别墅外和自己的朋友聊着天，高兴了也会下场跳个舞……”
“……那个，不好意思啊。”李冰满脸尴尬地道歉，“让你想起伤心事儿了。”
斯基对她摆摆手，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用指焰点着，夹在手里：“算不上伤心，他俩死多少年了……我就是感慨一下。我爸妈死了之后不是我爷爷奶奶带我嘛，那会儿老太太经常把我和我妹妹叫到屋外，指着天上的星星给两个小孩讲牛郎织女，一个故事讲了两年。还带着我们找织女星……没有一次和上次一样的。”
“结果嘛……好不容易等到她换了个故事，我爷就死了。从那之后，她就再没给我们讲过故事……妈.的得亏了老太太，现在我还能把那个牛郎织女背出来，一个字都不差。”
斯基开了个小玩笑，但李冰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那个……开老人玩笑，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她都死了好些年了。”斯基扁扁嘴，“受我奶奶影响，我妹妹没事儿也喜欢出去看星星。后来上高中了，哪会儿我们还没被诸葛青松发现，她就成天拽着我出去给我指星座，跟我说等我们大学毕业了，要出去创业搞个大动作，说什么也不能比我爸他们的公司规模小。说不定还能买颗星星的命名权呢。铁锤星，听起来就好玩……可惜她没机会了。”
李冰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只得随便扯了一句：“所以……你这是看到星空，想你妹妹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算是吧。”斯基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碾灭了，“我挺对不起她的。还上学的时候就没怎么照顾到她，出事儿那次也是，当时本来有个机会能活下来的……她让给我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子一抽就接受了，结果你也知道，我妹妹死我眼前了。”
“其实两个人本来都能活下来，但是她说这么做有风险，就一个人跑出去吸引那群恶魔的注意力，然后……我得感谢地球上的恶魔对人类女性没有性趣，要不然我也得出去送死去。”
“但是你活下来了。如果你妹妹看到现在的你……应该也会很开心吧，自己的哥哥成长到了现在这个水平。”李冰伸出一只手放在斯基的肩膀上，出言安慰道。
“可能吧，反正从那之后我就一直是背着他们的期望一个人在往前走。”斯基转过身，指着下面洋溢着欢乐气氛的人群，“你看，我和他们之间有一种天然的……怎么说呢，疏离感。他们有可以聊天说话的亲人，朋友。我就是自己一个人，也没有能聊的到一起去的朋友……也不错，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