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狂躁的咆哮声,混杂着腥风扑面而去——
“嘭!”
然而一声爆响,换来的却是流荧四散。
无数血色的细沫,就像风吹散的蒲公英,被狂猛的气劲鼓动着,飘向了四面八方。可那血盆大口底下,又哪还见得秦阖的半片衣角?
被咬碎的……
赫然仅仅是一个跪在地上的人形光影,而非秦阖的本体!
下一刻,“噗”的一声,那兽首在蒋玄的手中像个泡沫般碎裂了,不远处便也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即便被死死地捂住了嘴唇,也难掩其中的痛苦:“咳咳咳咳咳咳……”
“嗬,你倒是挺有能耐的啊~~血影飞蜕居然还可以用出第二次?这等高阶的替身术,蒋某可还从未见过有哪位乘云行泥的小辈能施展得开的啊!却不料在你的手中,竟能这般纯熟……”蒋玄抬眼一瞥,见到秦阖复又出现在了十几丈外,倒也不以为意,缓缓收回了手掌,顿时就又是一声轻笑,带着些许的玩味与有趣。
“你怎么可以……咳咳咳……你怎么可以控制我的元力?”秦阖自然没有跟他废话的心思,此时的脸色已然是难看到极点了。咬牙切齿,抬头望向这位昔日的“盟友”时,眼睛里除了怨毒便再无二色。
剧烈的咳嗽声依旧在持续。
潮红与苍白在他的脸上交替变换。
身子微微佝偻着,捂着嘴唇的手也在颤抖,难以放下。
不但全身的皮肤都已皲裂,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时,更总是觉得呼吸困难。显然,他这三番五次逃离蒋玄的阴险杀招,也都并不是没有代价,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容易,不管是刚才,还是现在。
而且,还不止是这一式“血影飞蜕”被施展的代价而已,更多的,却是之前被妖念占据心神之后,又从其中强行脱离所付出的代价,被压制到了现在才突然爆发。
看来那位血宿,倒也不仅仅是西方出身而已。
于它身上,必然还学贯了中西!
不然蒋玄只以为他是身具血道传承,又怎会一语道破此术之名?
还那般笃定,那般毫无疑虑!
那蚀血剑是他血液凝固而成,自有联系,通于其心神。刚刚不听他命令,无法自爆便已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如今再这么被其轻易夺去掌控,化为对方的招式,反攻其身,自然就更是令人怪骇了……
种种思绪在秦阖的脑海里纷至沓来,杂乱而无章,隐隐在被某物干扰着。
蒋玄却不回话。
只是看着他笑。
那笑容里的味道又起了变化,不同于之前,这次很邪异,静静悄悄的,宛如是在等待,又大概是一位高贵的嫖客在端详一排妓子的凹凸景致,在给时间让对方献媚,在思考今晚该让哪位来床头服侍。
这目光与笑容都是如此的无视,自然是看得秦阖越发暴怒。
“看来你是不准备告诉我《妖梏经》的事了是吗?”偏偏正紧张地盯着那边时……一句阴沉的怒语,却又忽然间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
仿佛是下意识的举动。
但话才出口,就让秦阖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
这话……
这话不是他想说的!
秦阖的瞳孔,顿时一缩!!!
——所有的思绪,因之惊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