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开会,原来是外面有情儿了?今天你没有喝酒,怎么就出车祸了?开车开了十多年,从没有说自己去撞树的。就算喝了酒开车,也从来没有出事过。是不是因为她?她当时就坐在车上是不是?听说是一个女子打的120电话,没错,肯定就是她。真不要脸啊,在车上还没羞没躁的亲热是不是?活该出车祸,怎么就不撞死呢?一对狗男女,全部一起死了才好!
她此时就像一头受伤的母老虎,凶相毕露,暴跳如雷,一席质问斥责仿佛冰雹似的砸向我和何方,我无处可逃,我真没想到她那柔弱的外表里面竟然隐藏着如此凶暴的能量,像是一竹筒豆子狠狠的砸在我脸上,虽不致命,却非常疼痛。
我没在车上。我慌乱的说,就像面对一个武林高手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除了随手招架,已经招不成招,式不成式。
那你是不是他的情人?
我真想说是的。也许所有的抵赖、否认都只能让她得寸进尺,更加的咄咄逼人,而如果我承认呢?所谓无招胜有招,我因为想隐瞒,所以在她的攻势面前节节败退,我如果不想隐瞒,那我还怕什么?老子所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对于我来说,退就是争,不争就是争,如果我不怕了,那承认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伤害,却足以给她致命的一击。我能想到,当我说出“是的”两个字时,她那愕然的表情,那是愤怒与忧伤的混合,是绝望与无助的交织,她也许会打我一个耳光,但我不会让她得逞,她也许想撕乱我的衣服,但除了当众表现出她的泼妇风范之外,不会有任何成果,她也许只是伤心绝望的哭,柔弱得像带雨的梨花,被风轻轻一吹,就摇摇欲坠――这倒是我最怕的,那在何方的眼中,也许我就是那罪恶的雨,凶残的风――但从她刚才的表现看,这女人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怎么可能向我示弱呢?
正当我犹豫之时,她已经回头质问何方了:你说,她是谁?
我怎么知道她是谁?何方低声说。
我听到这句话,又是愤怒又是悲伤,她竟然说不知道我是谁,他竟然敢说把我忘记――纵然明知道他是为了骗他老婆的一时之计,但亲口听他说不知我是谁,我还是感到伤心而绝望,刚刚要争一争的雄心顿时化为乌有。其实我跟曾真之间的战争,不在于我们两人谁强谁弱,所有的决定都在于他,就像两个打架的孩子,父母才是决定性的裁判,如同古代争夺太子之位的两个皇子,父皇不认同你,你表现出来的一切优秀作为都好比一个女人向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搔首弄姿。我感到无比的痛苦,我本来以为自己无比强大,完全可以和对方一博,却没想到还没出战就已经溃不成军,我咬着牙,恨恨的瞪着他,我不知该说什么,骂什么都不解恨,骂什么也都没有意义。而那个女人乘胜追击,竟对我下了逐客令。
他都已经说了不认识你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她说。
我本来就打算黯然离去,可她这句话激起了我心中的倔强,我就偏不走,你能怎么样?本来不想做一个死缠乱打的人,可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傲然的抬起头,冷冷的与她对视着,毫不畏惧。
这又不是你家,我爱站就站。我说。
我等着她过来推我,打我,那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心中的怒火正无处发泄呢,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但她却似乎退让了,说,好,你站吧。转身对何方说,走,我们换个病房,这个女人你不认识,站在这里真讨厌,可别影响了你的情绪,损害你的健康。我们惹不起,可躲得起啊,换个病房,眼不见为净呢。
这些话出于一个敌人的口,并不能让我伤心,但我想到何方会乖乖的跟着她走,把我像一只穿破了的鞋子似的扔掉,都不会回头看一眼,那种被人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