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稀里糊涂扔进湖里。唉——!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快回家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刀吧!老朽爱莫能助哟!”
范师爷说完拔腿就走,四个人慌忙趴下去抱住他的腿,叩头哀求:“亲爷爷!看在我们同衙共事的份上,救救我们吧,我们一辈子也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呸!”范师爷一口涶沫吐在张甲的脸上:“亏你们还知道‘同衙共事’四个字!老实说!你们在老爷面前嚼过我多少舌头?往我身上泼了多少污水?我那一回栽了跟头,你们不是落井下石!必致我于死地而后快?还有,我家父去世,老爷派你们去吊唁,食盒里放了多少压祭银子?你们是不是路上私分了?”
“没私分!”张甲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十两银子如数交给了账房。”
“‘吊仪簿’上怎么没记呢?”
“当时记账先生忙的晕头转向,忘了登记。”
“放屁!”范师爷破口大骂:“我们家账房先生是出了名的‘精细鬼’!全庄红白大事都是他记账,从来没出半点差错,你们送去的祭品样样记得清清楚楚,岂能把最重要的压祭银子忘了?你们路上私分了还不承认,怎么,还得等着老爷打板子?”
“没分!没分!就是没分!”张甲梗着脖子不认账,“我对天发誓……”
“呸!”范师爷又赏了他一口唾沫:“你发誓如同放屁!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品行?见钱如命!雁过拔跟翎,蛇过捋层皮!这事,你们认也罢,赖也罢,哑巴吃饺子——自己心里有数!我之所以不向老爷告发你们,是觉得自己大把年纪啦,得积点德行。你们私分了我的银子不认账,还想让我在老爷面前替你们求情,死了这条心吧!哼!”说完,挣着要走。
四个人慌了,只好承认银子路上分了。并当场凑足银子还给他。一个劲的叩头求告:“亲爷爷,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四个人是驴头马脑狼心狗肺的杂种,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高抬贵手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范师爷收了银子,叹口气说:“看以往你们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就站在河边看水流,眼瞅着你们四个狗头落地,方解心头之很!可转念一想,你们也都上有老下有小的,死一个,完一家!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现在给你们指条生路,就看你们能不能按我说的去办啦!”
听范师爷答应救他们,四人立刻转忧为喜,“只要范爷说出来,我们一定照办!”
范师爷说:“老爷凶暴残忍,要杀你们,不要说老朽,就是当今皇上来说情,也无济于事。可是见了漂亮女人,就是杀父仇人也会乐得心花怒放!你们只要给他弄个漂亮女人来,老爷心中一乐,就什么也不计较了!”
四个人说:“这好办,不知老爷想要哪个?。”
“秦淮河上的歌妓,谁最漂亮?”
“当然是苏婵娟了。”
“对,老爷对这个美人早就垂涎三尺,只因怕沾上强抢民女的恶名,没让你们动手,若能设法把她弄来献给老爷,趁他得意忘形的时候,把误杀索尔浑的事告诉他,他不但不治你们的罪,还奖赏你们呢!”
“好吧!我们这就去!“
望着四个衙役远去的背影,范师爷幸灾乐祸地笑道:“狗杂种,去找顿好揍吧!”
看官有所不知,这位名噪一时的苏才女,幼年时是秦淮名妓董小婉的徒弟,董小婉入宫后,担心她受地痞流氓欺凌,悄悄把这桩心事告诉了顺治皇帝,顺治帝爱屋及乌,背着太后偷偷派了名大内侍卫来南京为苏婵娟看家护院。所以尽管苏婵娟貌冠秦淮,也没人敢去她住处惹事生非!就是达官贵人请她唱曲,也须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