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窑姐儿惹得我心痒痒……”
“嘿嘿,别高兴的太早!你们闯下大祸啦!”
差役们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却是范师爷。只见老猴精正用嘲弄的目光看着他们,阴阳怪气地说:“位好兴致!可惜是断头台上抚瑶琴!”
张甲没好气地问“此屁怎放?”
“死到临头还作乐哩!”
“老杂种,你说谁死到临头?”
“你们呀,别人关我屁事?”
差役火了,冲着范师爷破口大骂:“老杂种,我们这次宝应之行,为老爷除了心腹大患,两头得了赏银,真是娶进门的媳妇肚里怀着个孩子——双喜临门,你老杂种不为我们高兴,反说丧气话,定是在家哭老爷子哭昏了头啦,兄弟们,把这老东西扔进水池清醒清醒!”
“好来!”四个人打声号,一下把范师爷架起来,要往水池扔。
范师爷吓坏了,杀猪般的挣扎嚎叫:“别!别!别!别胡闹!我不会凫水,下去会淹死的!快把我放下!听我把话说完,说的不对,我自己跳进池子里去喂王八!”
张甲听他说得很认真,不像开玩笑,就说:“放下他,看他放什么屁?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再收拾他不迟!”
范师爷被他们这么一折腾,头还真的晕乎乎的了,两脚一落地,立刻抱着脑袋蹲了一会儿,定了定神,才问他们:“你们去宝应干啥唻?”
“杀孙蕙呀!”
“杀了没有?”
“当然杀了!要不,老爷能赏我们吗?”
“怎么杀得?”
“装进麻袋里投湖啦!”
“为什么不押回来,验明正身后,投到江里?”
“嘿!你这人光长年纪不长心眼。”张甲冷笑道:“哪里的水淹不死人,何必大老远往回押送?路上万一让他跑了怎么办?”
“你们敢担保杀得是孙蕙?”
“索县令亲自带人去监狱把孙蕙捆起来装进麻袋,抬到大堂上交给我们的,还能错了?”
“你们没解开袋子看看?”
“这倒没有,黑灯瞎火的看也看不清楚!”张甲不耐烦地说:“你老王八蛋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们的上当受骗,中了蒲松龄的偷‘偷梁换柱之计’让索大少爷替孙蕙喂了王八!你们说,麻袋里装的那人,个头高不高?”
“不高,一条麻袋就装上了!”
“这就不对了!当时我跟老爷去宝应抓捕孙蕙时,见他魁伟高大,跪在地上还比我站着还高,只怕两条麻袋接起来也装不下他,如果是一条麻袋。装的肯定是索大少爷无疑了,老爷一旦知道你们把他亲侄子往南湖里投了‘粽子’,不杀你们才怪哩!”
“啊呀,这可怎么办呢?”四个人回想当时的情景,一下目瞪口呆!也开始怀疑麻袋里装的不是孙蕙,而且,‘索知县’见了他们好像不认识,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不似从前总督府里趾高气扬的索大少爷!想到这里,四个人都吓坏了,双膝一软,跪下给范师爷叩起头来:“范师爷,不,范爷爷,您老救救我们吧,您在老爷面前给我们个求情,我们虽然误杀了他侄儿,却不是故意的“
“哼哼!”范师爷从鼻孔里挤出一串冷笑:”你们真是猪脑子,跟着老爷天天杀人,可连处决犯人最起码的常识都不知道。处决犯人首先要验明正身,确保所杀无误!你们倒好,看见酒肉就像屎壳郎嗅到了屁臭!不想想人家为什么让你们吃了大半天酒?直等到晚上黑灯瞎火的时候才把犯人交给你们,而你们也不解开袋子看看是不是罪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