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明明写着:‘筷子浮起,人头落地’这条关乎身家性命的规定,小人怎敢违犯!可我不这样做,三舅爷当场就要我的命啊!”
“你知道他扣下米干了什么?”
“小人也料到早晚会出事,到时自己得有个交待,就悄悄跟在他身后头盯着,亲眼看着他带人把米送进了酒店。至于换了多少酒,小人就不知道啦。“
蒲松龄问“哪位去酒店把朱掌柜叫来?”
“我去!”有人自告奋勇。
不一会,朱掌柜来了,见众人把祸害摁在地上,知道出了事,吓得浑身打哆嗦!马守仁朝他冷冷一笑,威胁道:“朱掌柜,大灾之年,你若乘机以酒换米,破坏赈灾大计,本县封了你的黑店!”
朱掌柜忙跪下叩头道:“小人店里一粒米也没换……”
“换啦!”随后跟来的店小二大声说:“这事是我经手办的。怕以后事情暴露,官府追查,所以暗中记了账。说着,从衣袋里取出张请单念道:
“从康熙十年八月二十日,粥厂开始之日起,霍海即来本店以米换酒,聚众狂饮!当时酒作价每斤一百文,米价每斤十文,当日换酒十五斤,计米150斤,以后天天如此,一月下来,共换出白酒四百五十斤,折米四千五百斤……”
蒲松龄问马守仁:“知县大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说什么?”
“这……”马守仁语塞
蒲松龄说:“乡亲们,霍海拿这么多米去换酒喝,却将粥熬得稀薄如水,根据大清律法:筷子浮起,人头落地。之规定,该当何罪?”
“就地正法!格杀勿论!”众灾民齐声恕吼。
马守仁听着惊天动地的呼声,抬头看着自己亲笔写的粥厂墙壁上“筷子浮起,人头落地”的警示牌,无可奈何地说:“杀……”
霍夫人听了如五雷轰顶,扑过去,指着马守仁的鼻子斥责:“你身为朝廷命官,怎么能听从一个在逃罪犯发号施令,杀了自己亲舅子?还不快把蒲松龄抓起来关进大牢,然后向抚台大人领赏去!”
一句话提醒了马守仁,他突然壮起胆子吼道:“蒲松龄,以前你唆使蒲大壮闹事,搅乱地方治安。现在这只老虎己经被我关进笼子里,小命不保,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来呀,把这闹贡院破坏乡试的狂徒拿下!”
蒲松龄哈哈大笑道:“好啊,拿吧,我蒲松龄既然敢在你马大人眼皮子底下出头露面,就已经做好了坐牢杀头的准备!可是有一点,今天你不把赈灾钱粮的事情讲请楚;霍海当众判刑,只拿我给他顶替罪羔羊,看乡亲们答应不答应?”
他的话音刚落,粥厂像炸了锅,愤怒的人群齐声呐喊“蒲秀才无罪,祸害该死!蒲秀才无罪,祸害该死!”
见灾民都心向着蒲松龄,恨不得把祸害生吃活吞!马守仁一时没了主意。
霍水在马守仁耳边小声道:“老爷!把蒲松龄暂时放一马,平息众怒。只把三舅爷暂时收监,日后放他还不是老爷一句话。”
马守仁觉得这主意很好,于是对众人说:“蒲秀才德高望重,受世人尊敬,本县也不想伤害他。但他犯了重罪,抚台大人严令限期捉拿归案!王法条条,本县也没办法袒护他。不过,本县听说他是个孝子,因此,法外开恩让其回家与老母妻子道别。然后来县衙自首,以求减轻罪责。”
蒲松龄说:“这倒不必,重要的是:你必须把赈灾粮何时发放公布于众,让大家安心等待,免得再流离失所,荒芜田园。”
马守仁只好当众宣布:“各乡约里正,明天一早安排车辆去官仓领取粮食,误了期限,责任自负!”
然而,灾民们还是不让,一迭连声要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