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
“这就是老爷的不对啦”佣人瞧着王士祯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老爷一向礼贤下士,刚正不阿,既然想除掉贪官,应该趁此机会与蒲松龄等正义之士携起手来,齐心合力,把马守仁扳到。一来澄请人们对您的误解,二来为淄川百姓除一大害。现在,蒲松龄找上门来与老爷商量,是求之不得事,老爷却把他拒之门外,岂不加更加深了他对您的猜忌?”
“对呀!”王士禛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唉!现在他己经走远了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不晚!”仆人果断地说,”老爷要见他,奴才快马加鞭,一定能把他追回来!”
“不,备车。我要亲自向他认错,挽回过失!”
“是!”佣人答应一声,立刻套好马车,扶王士祯坐上。这位一向动辄坐轿的娇贵大人物,如今,顾不得大车颠箥,尘土飞扬,一路命车夫加鞭急驶,终于在满井村头追上了蒲家的瘦驴。
“都说好马跑不过癞驴,不尽然也!”王渔洋从车窗口探出头来,笑着跟蒲松龄搭讪,:“我的马车可比先生之驴快得多呢!”
蒲松龄头也不回,望着远处的山峦自言自语:“我这驴呀,牵他不走,拉着后退,青草不吃,专吃枯草!”
王士祯叹口气,自我解嘲:“他不是愿意吃枯草,只是时过境迁,春天未到,没青草吃,有什么办法呢?”
蒲松龄意味深长地说:“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大人耐心等待就是。可话返回来说,没有寒冬,也就没有暖春!冬天正是为春天未雨绸缪!王大人!您说是不是?”
王士祯笑道:“老夫明白先生一大早找我的用意啦,让我来品尝你们淄川粥厂的小米粘粥。”
“对啦,我们淄川人熬粥用的是满井之水,水清以洌,味甘以芳,酿增酒旨,瀹茗添香,熬出来的粘粥自然别有风味!喝到肚里不但能充饥解渴,而且余香满口,回味无穷,使您魂牵梦绕,终生难忘。即使如您老这样走南闯北,尝遍了天下美味的人喝了,也会忘掉家中美食,离开‘四世宫保’风水宝地,搬到这满井仙庄来以娱晚年的!”蒲留仙笔下,狐妻鬼女比世间美让人喜爱呀,原来蒲大才子竟有点石成金、指水为油、画饼可充饥、画仙庄可乐居的本事呐!”
“王大人的本事比我更大!”蒲松龄反唇相讥:“在您的荐书中,将包勉写戏包拯,把毒蛇赞为美女,把嗜人成性的豺狼虎豹描绘成温牛驯马,放出来继续食人肉、喝人血。你睁眼看看,这塞满道路的灾民,这僵卧于路边的老幼残疾,这曝于旷野无人掩埋的饥尸饿殍……马守仁身为一方父母官,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扣压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食不不发放,任凭成千上万灾民活活饿死!天良何在?人性何存?老大人作为朝廷命官,对这种丧尽天良的人面禽兽,不举报不弹劾,反而一力推荐他来祸害淄川穷苦百姓……”他越说越气,一口气缓不过来,引发了一连剧烈的咳嗽……
“好啦!”王士祯气得脸色灰白,浑身颤抖,说话也有语无伦次:“当心别一口气上不来,呛得从驴背上掉下来,我的蒲大才子!还是让我把您说要的话说完吧!你这一串连珠炮般的轰击,弦外之音,无非是说昔日美丽富饶的淄川大地,如今之所以变成满目疮痍的人间地狱,都是我王某受了马守仁的重金贿赂,让一个贪酷不法的死囚做了县令造成的,是吧?年轻人,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马守仁的官,是花五千两白银从吏部买的,我王士祯一个罢官闲居的平头百姓。能有这么大神通吗?这种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当然要从大清国官僚队伍中清除出去!然而,治罪要有证据,你说马守仁不放赈灾粮是事实,可说他贪污私吞却没有任何证据,几百石粮食不是小数目,他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