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长街淅淅沥沥,路灯昏暗。
一名长发姑娘奔行在街道,路上的水洼被白皙赤脚溅的四射,原来她的鞋子已经在慌忙的逃窜中丢失。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拼命的奔跑却来到一条堵死的胡同,面前那堵斑驳的旧墙,就像一道天沟,把自己陷入深渊。
她双手撑在膝盖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粘湿的秀发遮住了她的眼睛,这时她才嗅到旁边垃圾堆散发出的恶臭,疲倦的身体发出一阵干呕。
她缓缓转身,在她面前的是四个黑西装带猪头面具的人。可爱的猪头面具在这样的情景中竟然如此狰狞,长长的猪嘴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力。
她挺直了脊梁,打颤的身体渐渐平缓,似乎认清了命运,陷入绝望中的人反而显得异常平静般。
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四个黑西装面具人仿佛没听见般,只是默默地从身后抽出了雪亮的刀片。
雨夜里的刀片反射出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冽,似乎光是凭哪刀光就可以撕裂皮肤。
她的嘴角反而上扬,“真是一群胆小鬼啊,所以才要带上面具不敢见人吧,所以才面对将死之人也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吧!”
面具人不为所动,没人在意她幼稚的嘲讽,他们只是靠近,就逼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本以平静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是周晓华派过来的吧。不用说我也知道,一定是周晓华那个****吧!”她似乎认定了是某个幕后凶手,“她以为杀了我就可以得到我爸的家产了?”
没有人理他她,他们的委托仅仅是杀死眼前这个毫无反抗力的女人,仅此而已。一名面具人冲到她面前,雪亮的刀片刺向她的肚子。性感的小蛮腰这时像纸片般脆弱。
在女人的脑海里,这把利刃应该可以把她整个小腹切开大半,自己的肠子和内脏会像开闸的水库一样倾泻,弄的眼前这个混蛋一身的血渍,这大概是自己唯一能报复对方的手段了。
想到这里,女人不由得发出干涸的笑容,这样沙哑的声音居然是自己发出来的,是那样的陌生。
她突然发狂般的大吼,“本小姐才不会死在这种地方!这种堆垃圾的小胡同!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明媚的春光里啊!!”
她推出了自己的右手,紧紧的握住了那刀片,左手挥出一拳狠狠的打在猪头的脸颊上,痛的姑娘呲牙咧嘴。她没想到自己的反抗居然如此卑微,随之而来的是右手被刀刃划伤的撕裂。
猪头面具男也没想到,他缓慢地转过微微偏移的面具,他并没有受伤,甚至没觉得疼痛,只是莫名的愤怒:对他来说她的反抗更像是一种态度。也许自己太过轻视了。
也许必要的惩罚可以让她认清现在的形式,他想。
“别磨蹭,你没有那个资格。”
面具男身后的那个最高大的面具男语气低而快。如果不是心头总有一丝烦躁的感觉,他不介意这个刚加入组织的成员多一些练习的机会,他再次环顾四周,强按下心头的不安,作为一个头领,谨慎需要,威严也需要。
新成员脑海中的种种想法被上司的一声催促打的支离破碎,只剩一个念头,执行命令。藏在面具里的脸其实火辣辣的,手里挥出的刀刃不自主得再次加大力道,连刀带手都要捅进女人的肚子,似乎这样才能挽回一点丢失的面子。
刀刃直直的滞在离女人三厘米的地方,就像停电一样的突兀和猝不及防,黑暗中一只苍白的像死人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还来不及恐惧和惊慌,他的手出于原始本能的往回弹缩,却犹如被水泥禁锢般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