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历朝历代,还是任意时空,百姓打官员是很严重的一件事,在各朝各代的律法里,不论对与错,百姓打官员少说也是杀头的罪,更严重的可能会被满门抄斩,或是男奴女倡,因为官是统治者的代言人,打官就意味着直接挑衅统治者,等于打统治者的脸。
瓜田树下被揍得很惨,从政治角度来说,等于国王子陛下的脸被揍肿了。
瓜田树下的愤怒当然能理解,如果保罗.德库比被揍成这样,早就气得自爆了,哪怕是他身为穿越者,被人打脸也是不能忍受的耻辱,只是瓜田树下话里的“反贼”俩字,却令保罗.德库比神情凝重起来。
“瓜田树下大人说‘反贼’,不知何意?”
瓜田树下听闻之后,强撑起身子,旁边的夫人急忙扶起他,给他背后垫了一张褥子。
喘了几口气,瓜田树下轻声道:“本城主这几日在拉姆城西城外的松田村,城中谣言四起,松田村尤甚,本城主听说自上月因天灾而误春播种后,松田村的乡民便频繁闹事,不仅村中盗掠案件增多,甚至一些谣言都是从松田村首先传出去的,村里百姓人心动荡,村长前往劝说也被打成重伤,本城主这次带了十来名差役去松田村,为的就是从源头上把那些大逆不道的谣言全掐了,然后将造谣之人拿问以儆效尤……”
保罗.德库比听后,不由露出了苦笑。
谣言这种东西往往生命力是最坚韧的,一旦起了头就会如星火燎原之势迅速蔓延,不容易平息,造成的后果也是很可怕的。
乔治.拉德斯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如此说来,拉姆城的谣言平息不了了?”
然后神情忽然一变,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道:“本王子倒想看看,到底何方恶徒胆敢煽动百姓改换天地,活腻味了,全都拿下砍了!”
保罗.德库比斜瞥着他,道:“恶徒掺杂在百姓里,你分得出谁是良民谁是恶徒吗?”
乔治.拉德斯听闻,恶狠狠的表情顿时一滞,接着像一只扎破了皮的球,迅速泄了气,无比颓丧地道:“我分不出……”
保罗.德库比淡淡地道:“那就等你分得出以后再放狠话,现在多看,多听,少说,咱们如今要做的也是这件事,分出善恶,然后惩恶扬善。”
瓜田树下朝保罗.德库比看了一眼,赞道:“保罗大人年岁尚轻能有如此睿智,本城主佩服,早年本城主便听说过保罗大人之名,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国王陛下遣保罗大人和王子王子殿下巡视晋地,实是圣明。”
保罗.德库比听后,笑道:“这些话可以留到以后再说,瓜田树下大人再说说,你是如何知道打你的人不是乡民而是恶徒,甚至是反贼?”
瓜田树下叹道:“本城主到松田村后,首先便召来当地的村长和保卫者,二人都说最近村里多了不少生人,都是过路暂歇的行商走贩,卖些杂物针线粗布等等,今年大灾方兴,村里人心惶惶时,那些过路的行商却愈发多了起来,哪怕一天什么都卖不出去,也笑呵呵的不以为意,反而很喜欢跟村民们聊天,谈天说地无所不言……”
“这些人从来不为生计所忧,每到饭时便离村,午后又来,不偷不抢不讨,就喜欢往村民扎堆的地方钻,从此仿佛在村里定居下来似的,村长年初时便感觉到蹊跷,向城中禀报过两次,可那时正好拉姆城城主府被大雪压垮,本城主忙得焦头烂额,对此事并未上心,过了一个月,大灾来临,松田村首先便乱了起来,据说有人煽动乡民抢了村里的一家富户,并且就在那时,一些大逆不道的谣言便毫无预兆地传开了……”
“本城主那时才知情势严重,急忙领了差役去松田村平息此事,结果刚听完村长的禀报,外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