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翻江鼠与冲天豹躺在草丛中休息了许久,也许是空气湿度大的缘故,也许是吃进的食物消化了一些之后不断排泄出来的缘故,脸上和身上的青筋似乎没有那么胀痛了,也没有先前那么粗了,感觉自然也好了许多。
这次他们能听从滚地龙借青草香之名戏弄他们的建议,他们两个相互扶掖,相互提醒,不得不缓慢地向河边走去。
唉,人若是遭遇大灾大患,就像飘浮在空中的风筝那样,任由摆弄,难以自持。此时的翻江鼠和冲天豹便是如此,还没有返青的野草能有多大的牵绊之力,居然可以将他们绊翻,而且还得像俏皮的孩子摔倒了赖在地上不愿立即爬起来那样,你说惨也不惨!
好不容易到了河边,翻江鼠可兴奋了,如同回到娘家似的,他直挺挺地倒进水中,借着溅起的波浪漂荡了几下,舒适极了,惬意极了,他仰躺在水上,挠着肚子,洗去尘土。
站在岸上的冲天豹看见翻江鼠如此畅快,他也受到了感染,似乎训练有术的观察力派上了用场,他将惊奇地发现告诉翻江鼠道:“老兄,一沾水,你的病起码好了一大半!”
感觉特爽的翻江鼠从仰躺变为俯卧,得意地划了划水,催促道:“下来呀,下来,看到结果了,还不赶紧试上一试!”
冲天豹正犹豫之时,翻江鼠一个猛子扎到他面前,一把将其拉入水中,冲天豹毕竟不是太识水性,哇哇乱叫,手乱抓,腿乱蹬,仿佛马上要溺水而亡的样子。
翻江鼠嘲笑道:“有那么可怕吗,有老兄我在,有何好担心的!”说着,他一只手拽着冲天豹,像扔石片一般扔了出去,冲天豹从水面飘了出去,飘了好远好远。
可冲天豹还是紧张,带给他的不是如翻江鼠那样的舒畅和惬意,而是紧张后的哇哇大叫。此时的翻江鼠算是尽心尽力的,他充分利用难得的表现机会,展示他的水中绝技,他围绕着冲天豹扎猛子,一会儿从水中挠冲天豹的身子,一会儿钻出水面摸一下他的脑袋,一会儿又拖着他的长腿,一会儿还让他像石片一样飘起来。
“老兄,饶了我吧!”冲天豹借机央求道,“我可玩不转,有几人能像你!”
哈哈大笑的翻江鼠骨质里也许就是利用自己的特长,与别人的短处方面相较,获得快乐,获得超越他人的优势心理,他并不理会冲天豹的央求,反而当成了获取儿女之态的一种契机,他似乎特别享受这种情境,享受哀求的这种语气。
冲天豹懂得此时的处境,他了解翻江鼠这个人,他不是一个具有恻隐之心的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他都不忍心看下去的一幕。
难怪滚地龙与青草香对眼前这个可恶之人绝无好感,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冲天豹清楚地记得,当初将岩洞中的水用投掷石块和泥土之法将水挤出来之时,无意之中把为了拯救草原的大片青草而接续其根系,使之能够吸收养料和水份的青草香埋在淤泥之中是一种意外,是一种无心的伤害,这个可以说得过去,对鲁莽行事想得不细缺乏周密计划而兼顾诸多方面还情有可原的话,后来的事情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冲天豹现在想起来,还在受到良心的谴责,还有稍许的不安。
滚地龙从空中俯瞰大地,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大荒地果然荒芜颓废到了极点,漫漫黄沙绵延千里万里,辽阔草原衰败零落,浓重的腐臭之气令人难以呼吸,真是惨不忍睹。
滚地龙当然知道,大荒地天生有些荒凉,此乃女娲皇氏才选择此地炼石,以减轻对世间的人和万物的影响,这是仁爱之举,不得不令人感动。可眼下这副惨状,真的是让人心疼,他决心找出其中的真正原因。
为了这个愿望,他忍受着呼吸的艰难,甘冒被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