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乔新元的妹妹乔新风走到哥哥床前,轻声道:“哥呀!东王庄俺嫂子娘家人捎来话说,俺嫂子她娘头痛得厉害,俺嫂子已经去看她了,你也去看看吧!”乔新元听了妹妹的话,不再躺在床上怄气,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从抽斗里翻出十块钱塞进裤兜里,推上自家的破自行车,急急忙忙就往东王庄赶。
一路上,因为心事重重,无心观赏春日风光,不由自主加快了马力。谁知,偏偏有一个楞头小伙也骑着自行车漫不经心地顺路往前赶,一路走还一路洋腔怪调的哼唱:“那个墙上画马可是不能骑,兔子拉磨就不胜驴,破车没有俺这新车跑的快呀,娶寡妇不如娶个大闺女。”
乔新元也无心听他瞎哼哼,紧登了几圈脚登便超了过去。真是超车者无心,而被超者有意,楞头小伙误认为乔新元是在和自己较劲,便不服气,于是就紧登几下又超了过去。乔新元也是个天生不服输的二百五性子,又加快车速,一股脑超过楞头小伙好几丈远。
那楞头小伙正处血气方刚之年,哪里受得了如此的奇耻大辱,决不甘心败在一个老匝皮手下(当地称土里土气的人为老匝皮)。便放开手段,使出浑身解数,飞速超越。在超越乔新元的一瞬间,把预备好的一口浓痰对准乔新元的脸上使劲吐去,一边吐还一边念念有词:“哦——,呸!吐你一脸驴雄!”说也奇怪,那口浓痰不偏不倚正好吐在乔新元的鼻梁骨上。
乔新元那个气呀!他边用左手擦边骂:“你肮脏我那驴蛋!”乔新元咽不下这口鸟气,怒气冲冲地向楞头小伙追去,无奈力不从心,技不如人,虽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却越追距离拉的越大。
待追到汶河桥头时,乔新元实在太累了,不得不下了自行车,坐在桥墩子上休息一下。这时,正巧一位花枝招展、风韵犹存的小媳妇领着她的小玩童从此经过。
小玩童天真无邪,调皮活泼,好奇心强。看到坐在桥墩子上的乔新元胸脯一颠一颠,满脸络腮胡须一颤一颤的熊样子,对着小媳妇喊到:“妈妈、妈妈,快来看呀!这里有个没有嘴的人。”乔新元听了这话,一边用手扒开嘴边的胡须,一边气哼哼的对小玩童说:“你看,这不是嘴,难道是你妈那×?”
那小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对着小玩童指桑骂槐道:“看,看,看啥鳖孙哩,没见过杂猫流狗?别搭理那不会说人话的东西。”一面骂,一面领着小玩童渐渐离去。
乔新元休息了好大一会儿,才懒洋洋的重新骑上自行车往东王庄赶。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说话间,乔新元来到了东王庄街头。
乔新元心想:总不能空手看病中的丈母娘吧!正巧,街上走过来了一位卖柿饼的。乔新元走上前一看,啊!真不错,架子车摊上的一堆柿饼,又软又甜又成色又好看。乔新元于是就买了三元钱的,从衣衫兜里掏出小手巾把买来的柿饼兜好,直接向岳母家走去。
话分两头,再说乔新元的岳母本没有大病,经医生检查只是患了重感冒,打了针,吃了约,现在正在家里躺在床上休息。岳丈家里的人看着病人无有大碍,安顿好一切,都下地浇麦子去了,就连乔新元的婆娘(当地称自己的女人为婆娘)也帮着老丈人下地干活去了。
乔新元的岳丈家也不富裕,家里有三间土打旮旯破草房,一间小厨屋,土院墙,残砖断瓦积了个还说得过去的门楼已经破旧。
话说乔新元来到岳丈家里,见堂屋门半掩半开,就径直推门进了堂屋。走进屋里,就听见了里屋有人睡觉的打鼾声。屋里很暗,里屋更暗,乔新元小心翼翼的摸进里屋,轻声叫道:“妈呀!您这是咋的啦?我来看您来了。”谁知,医生给岳母用的治病药中掺的有瞌睡药,目的是让病人镇静、多休息。因此,岳母睡的很熟,没有听